顾楫带着汪素顺着土坡远离了火车,警惕地观察之后,顺着土坡下到铁轨。然后两人迅速穿过铁路,往他之前藏车的地方摸索过去。
找到汽车后,顾楫对汪素说“汪翻译,我准备先去苏州站,通知那里把车站封了,再带人过来清剿匪徒。”
“顾探长,你是法租界的探长,到那里人家说不定不会理你。”
汪素心直口快。她现在自己在外面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在租界巡捕房做事。
大多数人对在租界当差的同胞印象都不怎么样,背地里往往把他们称呼为“狗腿子”。当然,假如有机会让他们自己去租界做事,一个个跑的都不会慢。
“只能尽力了”
顾楫知道汪素说的是实话。
只是他打算到了车站,用另一个身份给南京方面打电话,然后从上海和苏州两边进行封堵。
“原本我想让你在这里等的,路上担心有危险。只是这荒郊野外”
“啊,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汪素说完看了看四周,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好像顾楫真会把她丢在这荒郊野外一样。
顾楫也只能无奈地上了车,发动以后,很快就把车子从树林里开了出去。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正在围绕火车交火的双方,不管哪一边都不会没有后手。尤其是埋伏在那里后发制人的那队人马,一定做了周全的准备。
通往苏州的路就这一条,如果在路上遭遇封锁他们将会十分危险。作为一名国民政府特工他自认有义务向南京进行汇报,只是不希望把汪素也拉到这种危险的境地里。
夯土路面上,车子颠簸的厉害,每一次车身的跳动都牵扯着顾楫的伤口。他们正在经过火车停靠的路段,顾楫并没有听到下面传来枪声。
“交火这么快就结束了?”
顾楫心里想着,脚上又加大了油门。
转过一个弯,顾楫和汪素同时看到车窗外的运河里,停着几条平底驳船,还有一辆卡车停在河堤边。
船上有几个人站在舱里,穿着杂乱,有货郎短打也有蓝衫长袍,只是显然都不是船家的打扮。
看到他们车子从远处驶来,船上的人立刻冲着上面的卡车哇哇乱喊。卡车上的司机一直在驾驶室待命,听到喊声立刻启动车子想在路上打横拦截。
顾楫和汪素已经意识到了前面那辆卡车要做什么,只是已经没有任何闪避的空间,只能咬着牙把油门踩到底。
前面卡车已经发动,车头打着方向往原本就狭窄的土路中央移动,很快几乎就占据了大半幅路面,只有很窄的一条缝隙,不够半边车身的距离。
这时顾楫驾驶着雷诺已经到了跟前,右边摆明了是运河,而左边是未知的草丛,如果是一条深沟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往右开到运河里无异于自杀,往左还能碰碰运气。
“扶稳了!”
关照过汪素后,顾楫果断往左狠狠打了一把方向,轿车擦着卡车车头开了过去。
万幸!轮胎压着蒿草后驶过的是坚硬的土地,没有发生意外。
只是这时,从船上爬到路上的几个人拔出枪在后面追着他们射击。
“趴下!”顾楫对着汪素喊道。
他非常着急,恰好也只有一只手方便,还要把着方向盘,否则早就一把将她拉低了。
汪素非常乖觉,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不,整个身子趴下!”
顾楫纠正着她的姿势,同时从反光镜里看到那辆卡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按理说轿车的车速比卡车要快,只是要看在什么路段。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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