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圣上万万保重”几个字,写的格外大,也格外的扎眼。
那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几乎刺痛了萧珩的眼。
他嘴唇紧抿,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好,好得很”
他攥紧了拳头,一封血书也在他手里被攥成了硬团。
“亏我还想着给他留颜面,他倒好,一点情分也不念,竟不给我留脸面我派去的使臣他都敢杀!接下来,他是不是要来杀朕了?!”
萧珩猛地一拍御案。
咣的一声巨响,御案上的笔架,砚台都跳起来了。
“王国安”
萧珩咬牙切齿的这么一喊,殿中却是一静。
等了好半晌,都没有他熟悉的应和声传来。
萧珩这才想起来,王国安已经被他派去楚地了。至今未归,也不知他还活着没?
萧珩倏而呵呵的笑起来,“没了,都走了,一个个的都离开朕,背叛朕哼。”
他垂下眼眸神色愈冷。
“来人,命夏侯安”
“圣上,吴婕妤求见。”殿外的太监通禀道。
萧珩微微一愣,“吴婕妤?她不是与瑶瑶关系要好么?”
他沉默片刻,抬了抬手,叫太监传她进来。
吴锦宜如今在后宫里,算是得宠,一个月萧珩总有三四日要宿在她那里。
萧珩去后宫的时候并不多,吴锦宜几乎一个人就霸占了一半的机会。
纵然大臣们催他立后,已经催的后宫都听闻了。
萧珩却还是能沉得住气,没有立后。众人都琢磨着,最有希望的人,会不会就是吴锦宜了?
这些话,萧珩也有所耳闻。
他抬眼看着那施施然走上前来的女子,她身量个头儿都像极了某人。
也许因为她当初与某人关系好,萧珩总觉得,从她的性情上,也能看出那人的影子来
他至今仍时不时的会想起,当初在马场之上,吴锦宜与那个藏在他心里的人一队打球时,为某人出头的情形。
也许正是因此,他才对吴锦宜格外恩待。
“请圣上安,臣妾熬了些银耳莲子羹,还添了莲子心,太医说春夏之交,易生心火燥热,莲子心去心火正好。”
吴锦宜原本不懂这些,但她发现萧珩喜欢听,所以特地跟太医学了,自己也读了几本医书。
如今信手拈来,听着也像那么回事儿。
萧珩点点头。
吴锦宜便上前把羹汤盛在白玉碗里,吹凉了送到萧珩嘴边。
“今天未施粉黛?”萧珩接过碗,瞟了她一眼。
后宫的女人们,为了讨他欢心,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即便在他不去后宫的时候,听闻她们也争奇斗艳,未曾懈怠。
今日吴锦宜乃是主动寻到他寝宫里来的,竟然没有描眉抹粉,这还真是出奇了。
吴锦宜脸上一红,羞怯的低头一笑,“圣上
真是细心。”
萧珩舀了勺羹汤,淡淡的嗯了一声。
吴锦宜小声说,“臣妾不是有意怠慢圣上,乃是乃是事出有因。”
“哦?”萧珩嚼了口莲子心,苦的他皱起了眉头。
“太医说,脂粉里含有铅,对对胎儿不好。”吴锦宜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萧珩猛地掀开眼皮,“你说什么?”
“臣妾c臣妾有身子了”吴锦宜欣喜似乎还有些惶恐,“不过时日尚浅,还不足一月,所以所以不敢叫人知道。”
萧珩深深看她一眼。
她拉过萧珩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就在这里,臣妾何其有幸,竟能孕育圣上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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