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时间,萧珩总是不停的打喷嚏,叫御医给看了,却也没有伤风着凉。
御前伺候的人都端着小心翼翼。
萧珩自己却揉着鼻子,不甚在意,“朕小时候,听阿娘说,这打喷嚏,也许是某个人在牵挂你,在思念你。”
王国安闻言,诧异的看了眼圣上。
萧珩脸上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王国安,你说是谁在牵挂朕,思念朕呢?”
王国安赶紧低头,“奴才不知道,牵挂圣上的人多得是,只怕后宫的妃嫔们各个都在思念圣上。”
“哼,”萧珩冷哼一声,“你真无趣。”
王国安闭嘴不敢多说。
“依朕看,必是那远在江都的人在思念朕!”萧珩兀自说道,“江都本是富庶之地,却受了大灾,岂能吃得好住的好?多得是烦心事,皇叔这人又冷冰冰的不解风情。她过得不好,自然会想起朕对她的好来,也会想起她在宫中锦衣玉食的日子。”
“阿嚏!”
萧珩说着,又猛地打了个喷嚏。
王国安飞快的看他一眼,正预备送上帕子。
萧珩却摆了摆手,“朕想到她,五体通畅,几个喷嚏不算什么。”
王国安讪讪低下头来。
殿外却有宫人急报,“禀圣上知道,江南的木材沙土等料已经屯不住了。”
萧珩微微一愣,“屯不住?是什么意思?朕不是已经暗示他们”
“是,他们都压着没有给楚王,也故意避开江都郡一带,不往那边销,但玄机阁韦家,却低价倾销,楚王派出的人马,都从各地的玄机阁买到粮食,木料,已经运往江都郡。”宫人说道。
萧珩脸色一沉,“玄机阁”
“据悉,玄机阁韦公子也在大肆的收购木料,许多商贾碍于他背后玄机阁的影响力,都低价给他了。他手里有量大的货源物资。”宫人低声说。
“碍于玄机阁?玄机阁不过是个江湖门派,有名匠如何?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倒买倒卖的商贾。他还敢与朝廷为敌吗?”萧珩猛拍了下御案。
王国安眉头一跳,在一旁低声劝道,“圣上,朝廷也希望与玄机阁合作,他们如今制造了精弩,能三箭連发,正在设计五箭連发其杀伤力,远非如今我大夏军中的弓箭能比拟玄机阁答应此等精弩只售与我大夏朝廷,不售于外邦若是逼急了他们”
萧珩面色一凝,“他们还敢威胁朕?”
“他们不敢威胁,但玄机阁并非只与大夏有生意往来,他们与临近的邦国皆有往来。倘若这精弩落于兵强马壮的西北游牧族,大夏危矣!”王国安这般劝诫,脑门儿上的汗都渗了出来。
萧珩沉着脸,面色几番起伏,挥手叫宫人下去,又招了他心腹之臣来。
“密信给夏侯安,叫他一定设法拦住韦亦鸣,切断他的物资,不许他的物资送到江都郡!”萧珩说道。
“圣上”王国安脸色有些发白,他知道,以萧珩的脾气,他不应该再劝了,但内心里有股力量催逼着他,“如今江都郡大灾,既然商贾都愿意出力援助江都是不是当以灾民为重”
“朕不以灾民为重吗?”萧珩猛地打断他的话,冷眼看着他,“在你眼里,朕就是个昏君吗?江都郡大灾爆发之时,朕是不是昼夜难安?甚至亲自去天坛为江都郡祈福?”
“是”王国安垂下头。
“大患不除,大夏永无宁日!不过是叫江都郡的百姓再多熬几日罢了。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几日艰辛的日子,对整个大夏的存亡来说,却是莫大之功!”萧珩皱眉,一脸认真严肃,“司天监的预测你是不知道吗?那日的惊雷你忘记了吗?大夏真正的敌人不是江都郡的水患,而是怀有不臣之心的人!这个人就是萧煜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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