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感受到这怨毒含恨的目光,她别开脸没有理会。
萧煜宗却将她的目光收入眼底,“不知悔改。”他清清冷冷的声音,像是一道判决,叫纪玉婵脊背猛地一寒,不由生生打了个冷战,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腾升起来。
萧珩挥挥手,叫人把她带回去,等着纪元敬到宫里来接人。
夏侯烈板着脸,他虽为人忠厚实诚,却并不傻。
事已至此,他岂能不知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但无论是在夏侯家,还是在这太和殿里,都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夏侯烈也回去吧,回去准备聘礼,好事将近,军中的事情可以略缓缓。”萧珩吩咐。
夏侯烈俯首谢恩,倒是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弓着身子退出了金殿。
太和殿再次安静下来。
楚王爷走了,纪玉婵走了,夏侯烈也走了。
萧珩似笑非笑的在龙椅上落座,意味深长的目光正落在严绯瑶的脸上。
“圣上若无吩咐,婢子告退”
“你不会每次都运气这么好的。”萧珩忽然说道。
严绯瑶愣了愣,心中暗道,她凭的可不是运气,纪玉婵的药再厉害上一倍,她也不惧。
“皇叔真会次次都护着你吗?”萧珩冷笑。
严绯瑶垂头默不作声。
“你对他有用的时候,他会护着你,倘若有朝一日,你已经没用了呢?”萧珩眯眼看着她,“他会不会像踢开纪玉婵一般踢开你?”
“圣上此言不妥。”严绯瑶原本知道,萧珩的脾性听不得逆耳的话,但她就是忍不住开口,“楚王从来没有利用纪玉婵,也没有设计要踢开她。难道圣上以为,楚王的意思不是保全她,保全纪家的尊严吗?”
她一句呛声,立时叫太和殿里稍微缓和些的气氛,又紧绷起来。
王国安在一旁着急,不由提醒,“严司殿,你大胆!”
严绯瑶心中不忿,碍于王国安频频冲她眨眼,她只好屈膝行礼,“婢子言语不敬,犯上了,求圣上责罚。”
“朕看你也是不知悔改!听听你的语气可有一丝诚意?”萧珩不悦轻哼。
“多行不义必自毙,婢子定当以今日的纪尚宫为前车之鉴,绝不敢怀害人之心。倘若如此,日后仍没有善报,婢子也认了。”严绯瑶沉声说道。
萧珩等着她,几次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不由被她气笑,“听你这话,倒像是朕要叫你做什么不义的事情似得?朕好心叫你防备那些喜怒无常的人,又给你指了条康庄大道你不走,在心里却觉得朕是小人?”
“圣上误会,婢子也冤枉!”严绯瑶赶紧摇头,“圣上是明君,是兢兢业业克己又公义的仁君。只是婢子更向往平淡如常,更喜欢与家人和和美美的日子。”
“你刚入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萧珩眯眼。
严绯瑶心头一跳,“人都是会变的,刚入京的时候,被
京都的繁华迷乱了眼,看不清自己是谁了,还以为是仙女,自然想要这世间最好的。如今看清了自己,不过一介凡人,最好的未必适合我这肉体凡胎。”
萧珩又好气又好笑。
“圣上是天子,只有天仙方能配得上,还求圣上放任婢子生活在凡间,食人间烟火吧。”严绯瑶垂头,声音低低的,却诚恳至极。
对于萧珩这天子来说,被人吹捧是常事,可被人吹捧着拒绝却绝不是常事。
被同一个人,一再的拒绝,更是绝无仅有的体验。
她愈是惟恐避之不及,反而勾起了他的好胜心,叫他越是想据为己有。且是叫她心甘情愿的向他低头。
他已经分不清楚,他这会儿究竟是在跟皇叔较劲,还是在跟自己那股好胜心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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