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竹林后,万季安略用动之规则感知,并没有发现身周有任何气息的流动,这表面至少在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人迹的存在,鹤白眉去哪了,他的孙子鹤展彪又去了哪里,万季安并不知道,或许他们早已离开了飞鸟小筑,但因为他万季安可能会来的缘故,所以特意留下了人好指引自己去和他们相见。
在一段思考过后,万季安来到了那一座墓碑跟前,和当初的那个梦中不同的是,眼前的这座墓碑并不是一座无名的墓碑,墓碑的上面刻有名字。
“温娘,我来看你了。”
万季安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墓碑一尘不染,连同这片竹林周围也并没有满地的落叶,这明显是每天都有人打扫过,虽然一直以来万季安都不清楚打理这片竹林的人是谁,但他清楚这个人绝不是鹤白眉,同样也不是鹤白眉指使之人。
万季安就地取材,折下了一根竹枝,随后摆放在了墓碑跟前,这是他每次来这里都会做的一件事,温娘不喜欢花,而偏爱竹,无论是她生前还是死后都有竹林陪伴,这或许对她而言,也算是一种最好的归宿了吧。
在墓碑前待了许久,万季安缓缓起身,却并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而是沿着一条从来不曾有人走过的路径朝着竹林更深处走去,踏上这条“路”后,周围满地的竹枝落叶丛生,显然这里并没有人来打扫过,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而万季安脸色平静,一直来到一处阁楼跟前停下了脚步。
阁楼很破败,显然是早已没有了人居住,走到近前还能嗅到一股腐臭的味道,显然是内中有早已腐烂的动物尸体,但气味并不能阻止万季安的脚步,随着万季安进入阁楼,脚下所踩踏的地面发出了一阵“嘎吱”的响动,显然也是因为年久失修,阁楼的腐败已经几乎到了难以承受任何重物的压力了。
万季安运起动之规则,逐渐深入阁楼当中,来到二楼,一间早已失去了门板的房间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靠近房间,看到了里面的陈设时,心中一阵的回忆再度浮现,记忆中这便是温娘居住的房间了。
万季安并没有进入,虽然人已经死了,但她说过的话却仍旧历历在目,这间房间对他而言是一处禁地,他从未进入过,二百年前的他也仅仅只是在外面用眼角余光窥视过,但那时的房间还有房门,所以他也并不曾看到内部的陈设与装潢,而如今即使房门没了,但万季安的目光却仍旧没有在房间门做过多的停留,或许这也是属于他万季安的一种坚持。
而在二楼道路的尽头,还有另外两间房,其中一间的房门还在,但也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让房门彻底的卡在了碎木当中难以再打开了,当万季安目光回转随即进入到了最后的那一扇没有房门的房间之后,他此时的心才真正的完全平静了下来。
是的,这便是他的房间了,如今的他虽然四海为家,也因为他的那些神秘的身份背景而在整个中天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无论是去了哪里,风葬天下也好,还是别的什么高门大户,对他而言,唯一的归宿也只有这一间不过七丈大小的房间。
房间里早已是空无一物了,灰中泛黄的墙壁上隐约还有一道道被人刻画过的线条,看到那些线条,万季安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二百年前,他坐在那靠墙的床上,用指甲在墙上划下了这一道道线条,用来记录时间,在那不见天日的日子里,他只能凭借感知房间外的声音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竹林摇曳的声音,飞禽走兽发出的嘶鸣,以及被侍女称为温娘的女子那温婉的对万季安而言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
是的,万季安从未见过活着的温娘,唯一的一面便是在她死的那一天,当她被葬入黄土时所临别的缘悭一面,对万季安而言,二百年的噩梦,二百年后的解脱,当他重见天日,当他自那不存在的时空当中回到现实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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