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幽幽醒转。奋力抬起双眼,四周漆黑一片,心知厄运不断,又是牢狱深陷。更觉饥肠辘辘,寒冷至极,不住战栗。凝神看着根根铁栏杆,更添绝望。
不知又过多久,忽觉微风徐来,却无声息,抬头观瞧,隐隐约约一道白影,飞飘而至。仔细一看,影影绰绰是个白衣披纱丽人,矗立在栏杆之外。
她两手分握两根铁栏杆,略一提气,刹那之间,栏杆四周便布满炽热真气。她双膀微一用力,栏杆登时弯曲。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好了,出来吧。”
声音清脆悦耳,语气冰冷至极。似是多年故友,更似经年宿仇。似乎爱己情深,似乎满腔恨意。
青荷活命要紧,管她是敌是友,管她是爱是恨,自是不敢怠慢,一切听她吩咐,跻身而出。白衣丽人也不多话,只是在前飞身带路。
二人穿过弯弯曲曲的地下甬道,只觉渐行渐宽,再往前看,却是铺满白c灰c黑三色菱形瓷砖的地板。
白衣丽人冷冷说道:“跟着我的落脚点位行走,万万不可疏忽。”
但见她飘身而起,踩踏白色方格,几个起落,跳出数十丈宽的菱形拼接地板。这才旋上楼梯,摸向墙上一处机关。
头顶地板洞开,久违的月光如流水,倾泻而来。迎着皎皎之月,青荷满怀欣喜,跟着她飞身而出。
月光下,终于得见白衣丽人的庐山真貌:她便如九天玄女,体态婀娜,跃身前行,凌波微步,翩翩起舞。虽然看不见她容颜,可是她的声音c体态c身形,无不与雪歌惟妙惟肖。
二人一路向北,飘过数重院落,便来到山顶琵琶亭。又向下飘飞数箭之地,便来到一处丛林。穿木绕树,眼前又是一处断崖,雪歌这才放缓脚步。
惊奇不断,她又出人意料,飞身而起,开动一处机括。登时,崖前一道石门豁然洞开。
雪歌缓缓转过身来:“从此洞穿出,又是一处悬崖,攀着藤蔓而下,便是陵江之畔,沿江一路西行,便是佛图山背后。速速离开,再不要回来。”
青荷眼望雪歌,更是大惑不解:“她明明年轻貌美,心地纯良,可听她那声音,便如千年积雪,万载冰川,食古不化。只是,她如此冰冷,因何又对我如此热心?”
她已久遏制不住寒冷,接连打了数个冷战,倒头便拜:“多谢雪歌姐姐救命之恩,青荷来日必报。”
雪歌一声冷笑,冰寒透骨,一双美眸,阴森至极:“何必自以为是?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实话告诉你,我只看他的情面才肯出手!再多一句嘴,我改变主意,立时杀了你!”
青荷闻言,生生又打了数个冷战,心中说道:“雪歌武功绝顶,杀我易如反掌。她的心思,比她的武功,还要深不可测。非独如此,她白日之比夜晚,幻化多端,风云突变:音容笑貌不失毫厘,言行举止差之千里!”
她心念崖生,不肯就走,又不敢多言,望着雪歌,踌躇不已,欲语还休,楚楚可怜。
雪歌冷冷横了她一眼:“你放心,卓星至今蒙在鼓里,龙公子尚无性命之忧。你倒想想看,卓星盼子望穿秋水,怎会舍得加害?只是现在救龙公子出府,委实困难。”
又见青荷放心不下,雪歌恨恨说了一句话:“他若想杀龙公子,我难道不能杀他?”
青荷听得两眼发怔,头皮发麻,更是一头雾水:“白日里她还与卓星恩爱有加,黑夜里便恩断义绝,还要谋杀亲夫?这哪里是女人,分明是人妖!”
一番思量,头昏眼花:“人妖之比女人,还要可怕。雪歌武功绝顶,崖生性命无忧,倒是我自己,岌岌可危。”
即便如此,还是想要分辨清楚,一着急又忘了身处险境:“雪歌姐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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