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补品灌得圆了些。她左手拿诗经,右手拿毛笔,驿站到处都是墨水,一地狼藉的纸张上写的尽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诗词,竟是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刻苦念写字,还对服侍在旁边的蟋蟀与婆子吩咐:“回去后把我屋里的刀剑统统撤走,一件都不准留在视线范围内!墙上挂几幅诗词歌赋的法,左边大门挂写意山水,右边大门挂工笔美人,架里的八卦棍拿走,放上古玩本,桌上暗器清走换成最好的笔墨纸砚!放狼牙棒的地方挂个古琴上去,搁宝剑的桌子上摆棋盘,还有熏香和刺绣,就和柳姑娘的房间那样,斯文人家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准少!”
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疯狂追求逝者的痕迹呢?夏玉瑾看见媳妇满脸温柔,耐着性子背诗经,想起她失去的伤痛,忽然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他偷偷走开,靠在梧桐树下,悄悄反省自身,策划未来。可是他很清楚皇帝和太子都对他纵容有加的原因是当权者不喜欢有太完美的威胁,在宗室贵族中,像他这种百无一用,处处惹笑话,就算黄袍加身,坐上龙椅也不像皇帝倒像男宠的家伙,就连最大胆的野心家都不敢拿来扶的烂泥,也算首屈一指。自从娶了叶昭后,宫中也有在南平郡王府安插暗线,夏玉瑾却毫不在乎,他坦坦荡荡,打开中门说话,事无不敢对人言。叶昭则在家中抛开将军架子,百依百顺,唯夫命是从,夏玉瑾指狗绝不打鸡,叫杀人绝不放火,给民间添了无数笑料之余,也让宫中放下戒心来。
若夏玉瑾开始读上进,做斯文人不做纨绔头子,在朝中人缘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他媳妇执掌天下兵权,又是军事天才,只要有点点帮夫君弄权的苗头,宫中就要坐不住了。
夏玉瑾知道叶昭的梦想,也知道她的能耐,不愿那么快折了她的翼,就算有上进心也只能放心里,在家偷偷去学,在外却要将纨绔名声保持下去,只有他越荒唐,越扶不起,叶昭越跟着他乱来,两人留给皇帝越多随时可撤职的把柄才越敢放心用人。
学有所成要多少年?来不及了,现在媳妇心里就在追忆表妹,心痛难掩,以至失态。
他作为男人,总得做些什么让她从痛苦中走出来吧?多个脑袋想问题总是好的,夏玉瑾命令骨骰去给自己想办法。
骨骰长得眉清目秀,知达理,父亲是采办总管,他跟着郡王多年,深得宠爱,积蓄丰厚,前途大好,以前是安王府不想爬主子床的侍女们想嫁的第一人选,被媚眼抛多了,听女孩子说话多了,有些心得,他斟酌许久用词,小心翼翼建议:“依小的看,纵使郡王爷发愤图强,文才武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追得上的,做官什么的,也不好一步登天惹人闲话。但小的听说王御史的次子才华平平,却对媳妇百般疼爱,从不纳妾,还为她亲自纵马一日一夜求医取药,是上京妇人们羡慕的对象,郡王爷还是能向上京第一好夫君这方面努力一下的……”
虽然柳惜音脸蛋美身材好才华高比不过,但情深意重这方面还是能想办法超越一下的。
夏玉瑾肯定了他的努力,拍拍肩膀夸赞打赏:“说得有理!”
可是他在外鬼混多年,如何瞒天过海哄骗媳妇去逛花楼倒是听狐朋狗友们说得多,如何做好男人对媳妇情深意重,那是闻所未闻,说出来嫌丢脸的玩意,于是夏玉瑾勒令提议者交出具体方案。
骨骰不是断袖,也没娶过像南平郡王妃的爷们媳妇,接到这问题哀怨不已,又不敢不从,只好瞒下郡王爷的名字到处去打听,半天下来,闹得个个认识他的都以为他看上了谁家姑娘,不认识他的都想把自家闺女嫁给他。好不容易打听到答案,回来给焦急的郡王爷汇报:“大家说好男人当属不风流不纳妾为首。”
夏玉瑾愣了:“让我把杨氏、萱儿和眉娘都踹了?她们没做错什么吧?胡乱踹人,母亲会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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