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蔡禾结束对话,方运马上命令自己的私兵去检查粮仓,避免出问题。
买来陈粮替换新粮,赚取其中差价是库使的常用手段,更有甚者直接倒卖大量粮食,在查验之前一把火烧掉。
虽然刚来的那些天幕僚们亲自参与交接,计知白没有留下丝毫的问题,但现在很有必要重新检查一遍粮库。
到了县衙,方运坐到大堂之上,并没有立即升堂,而是闭目养神。
在大堂的一角,堆积着大量的文书和账本。
敖煌浮在半空中,好奇地问:“方运,你怎么敢抓那么多坊主?你确定他们都有问题?”
方运随口道:“全杀了肯定有冤枉的,但排成队隔一个杀一个,必然有漏网之鱼。”
敖煌听着心底发寒,惊道:“宁安县的官吏糜烂至此,为何还能运行?”
方运冷笑道:“那些有品级的高官吹嘘是他们的功劳,他们是有功不假,但功劳并不大。宁安县之所以还算运行良好,一是仰仗于边军护国守土,二是我景国子民勤劳善良,闹事惹事之人终究是少数,三是那些基层的差役捕快书办等人努力,最后的功劳才能轮到那些官吏。”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你果然一肚子坏水,没有原告,没有罪证,其中问题最大的一些人账目恐怕在你到任前就已经做好,自然只能用约谈,而不能是提审。不过,我总觉得杀那七人过了。”
方运道:“景国律明文规定,武力对抗手持文书的官差,在闹市或平民众多之地,为避免误伤民众,可就地格杀。再加上煽动工人,罪上加罪。你仔细想想,连官差他们都敢打,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这倒也是。有些人仗着跟皇室和世家有关系。横行霸道惯了,全然忘了王法,是他们自己寻死。怪不得别人。其中一个秀才竟然当着官差的面书写《易水歌》,若不就地斩杀,万一他突然发疯,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不过。反正你这个酷吏的名号是无法摆脱了。”
方运望着大门外那湛蓝的天空,缓缓道:“若是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会用最温和的手段改良,但,时不我待。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化解一个又一个矛盾,也没有时间与他们一一讲道理。我只能用合法的手段告诉他们。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并且告诉他们做了的代价!”
敖煌沉默片刻,缓缓道:“你不需要背负如此多。”
“我只是想尽可能做一些事而已。”方运道。
“好吧。现在还不约谈他们吗?”
“再等等,现在他们想的还不够多,他们的恐惧和焦虑也不够多。”方运四平八稳道。
“也对。那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找到那些坊主的罪证,如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哪里会招。”敖煌道。
方运道:“这些天我已经把半年内的文书和账本快速看了一遍,全部记在脑海中,发现了不少问题。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好!”敖煌说着飞到那些文书和账本上空,随便拿出一本账本翻看,仅仅看了十几页,就感到头昏脑胀。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看得龙脑仁儿疼!本龙又不是没学过十三经,可这些都是什么?不看了!”敖煌说着远离那些文书。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方运才请来弹花工坊的坊主。
那坊主是个木头脸,神色看上去无比镇定,一身华丽的丝绸袍。他用右手不断抚摸腰间的一块龙凤玉佩,方运仔细一看。觉察那玉佩不是凡品,联想到这位坊主的出身,便心中了然。
“堂下可是赵庸?”
赵庸向方运一拱手,道:“下官赵庸,见过方大人!数日前,下官跟清阳王府的小郡王传书,小郡王曾说,一定要听县令大人的话,绝不与县令大人为难。下官毕竟是老王爷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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