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贾三的判决出来,没有人质疑。
他虽没有亲手杀人,却是间接害死三条人命。
抄没名下产业,却能保全性命,已经是侥幸。
倒是那养子判了十二年,惹得众说纷纭。
酒楼茶馆,不少人说起这案子。
有人道“判重了,养母亦是母,为冤死的母亲报仇是孝行义举,且杀的都是可杀之人,不当重判!”
宗族本该给族人庇护,族老也是年老德高之人,却是贪念横生,害死的还是节妇,又是以“母子不伦”来污人清白,不留余地,已经存了口舌杀人之心。
有人则道“判轻了!杀人者死,这一条历朝历代都是铁律!不管内情如何,都应该由衙门公审决断。要是凡事打打杀杀,那还要衙门作甚么?就算那爷孙两人诬人清白c夺人产业,也该是衙门审判,而不是泄愤杀人,否则这世道就真乱了!”
有人道“难道这世道还不乱?滁州军说白了是什么,大家也晓得”
众人皆是一默,都替这位敢说的老兄捏把汗。
滁州军虽眼下还没有“因言获罪”的意思,可不代表以后没有。
有人嗤笑道“诸君说的热闹,难道是质疑宋府尊不会判案?”
“”
不得不说,宋林致仕小九卿的资历还是蛮吓人。
就算有人质疑滁州军,也没有人质疑这位新知府的公正。
大家再争辩时,就围着“情与法”说起,不再掰扯滁州军下属的知府衙门与之前的知府衙门有什么不同。
大家争论的再激烈,也是局外人,就是看个热闹,听个稀奇。
贾家。
贾老爷夫妇却是在局中,相对无言。
贾太太咬牙切齿道“我就说么,作甚大张旗鼓弄这么一出?肯定是贾二不忿老爷将织厂过给老三名下,故意折腾,这是宁愿充公也不愿便宜三儿!”
贾老爷苦笑道“眼下还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没听么,那杀徒也入了苦役营!”
他心中再恼儿子,也狠不下心肠束手不管,看着儿子去死。
苦役营,这地方不用说,就知晓做什么的。
如今滁州军修城墙,除了兵卒之外,还有苦役,做的就是最脏最累的差事。
贾三娇生惯养了二十来年,哪里吃过那个苦头?
眼下是,就算是他老老实实吃苦头,也未必能吃长久。
那杀徒为了报母仇,连族人都杀了,更不要说贾三这个外人。
无需故意杀人,只需暗中找机会害死,一个苦役谁会计较他是生是死?
贾太太着急道“那怎么办?王家那边收了三千两银子,老三也没轻判,还要继续给他家银子?”
就算是娘家宗亲,贾太太也存了不满。
不怕他们捞银子,可这捞了银子还不尽力,就不厚道了。
贾老爷起身道“我看明白了,王家是不顶用的此事,还得求史家你准备庄票,我往史家走一遭”
贾太太不情不愿取了庄票,带了不解,道“这个时候,还不求老大c老二?就是他们弄出来,让老爷低头的!”
贾老爷瞪了妻子一眼,道“老大不是那种人,也不会允许老二这般设计!”
因为老二已经报仇了。
贾三已废,贾四性子怯懦立不起来,这贾家最后还是贾演兄弟的。
贾太太还要再说,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是贾氏族中几个硕果仅存的老一辈到了。
“六叔叔c九叔叔c十一叔,你们怎么来了?”
贾老爷忙起身相迎,贾太太也讪讪起身,小媳妇似的跟在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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