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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小玉叫醒缪清后又端了早饭上来。

    缪清坐在餐桌前，用勺子搅了搅能照出鬼影的稀粥，叹了一口气。

    小玉担心缪清又发火，赶紧上前解释，“主人，家里的香灰实在不多了，您凑合着吃点吧。等日后咱得了香灰，小玉给您熬最稠的粥喝。”

    缪清苦笑，这阵子自己火气太大，害得这俩小仆人吃了不少的瓜落，跟着自己，他俩也够倒霉的。

    “无妨，你不要这么紧张……”缪清正要安抚一番，却突然停下，指着小玉的脸惊道：“我去！什么情况？你的脸怎么少了半边。”

    小玉赶紧捂住脸背过身去，“没事，主人，我就是脸掉色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缪清瞠目结舌：“啥？脸掉色了？”

    小玉赶紧摆摆手，慌慌张张跑了出去，“我，我这就走，可别吓到您了。”

    “不是，我怎么可能被吓到，嘿，你别跑啊……”缪清说话晚了几息，小玉早就跑得没影了——这是被兔子精附体了？

    缪清腹诽。

    低下头去继续喝粥，缪清这才恍惚想起来，昨天一早，小玉确实和自己说了脸掉色的事情，希望自己能给她买抹脸的粉，自己因为心情太差，把她臭骂了一顿。

    但是她的脸多少还是能看清楚的啊？怎么一夜过后就少了半边呢？

    还有，小金呢？这孩子和小玉一向形影不离，怎么今儿一早没看到他？

    心里生了疑窦，缪清也没耐心吃饭了，“咕嘟咕嘟”几口就把粥喝光了。

    她把饭碗一丢，就起身朝着两位小仆人日常休憩的厢房飘去。

    “喂，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缪清也没敲门，直愣愣地就闯了进去，结果又一声惊叫退了出来，“啊，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里面传来小玉压抑的哭声。

    缪清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看到的那个无脸人，是小金？

    ！！！

    什么情况？

    缪清再次飘进了厢房，无脸的小金果然十分颓丧地坐在一边，而剩了半张脸的小玉则低泣着站在一边。

    缪清心里很是愧疚，刚才反应太大了，肯定伤到小金的感情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她，实在是这视觉冲击太大了，她没能迅速反应过来，着实被吓了一跳。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你俩不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就成这样了？”缪清急问道。

    小金垂头丧气，没有搭话——主要是现在连说话的嘴都没有。

    小玉抽抽搭搭道：“其实昨天下午我俩就这样了。”

    缪清不太相信，“不会吧，昨天我外出回来，在院里见了小金，还扔给他一束花……”

    缪清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说着说着，她自己也突然不确定起来，昨天下午确实看到小金并扔给他一束花，但是，自己并没仔细打量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施舍过去一点儿半点儿。

    “昨天下午我和小金外出，正好遇到马滢滢了，她见我们独自外出，便将我俩捉去了阴河边，说我俩脸上的粉掉的不均匀，要帮我们匀匀。她令她的仆人用刷子狠狠地刷我们的脸，后来还好是有位鬼大人经过，才救了我们。不过，到底有些晚了，小玉自己还罢，好歹剩了半张脸，小金他，他却被刷的整张脸都消失不见了。”

    缪清闻言一阵咬牙切齿，她恨恨地拍了拍桌子，冷声说道：“欺鬼太甚！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昨天为什么不跟我说？”

    小玉小心翼翼地看了缪清一眼，小声道：“想说来着，您当时不是着急回屋吗？连晚饭都没吃……”

    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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