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林这副一成不变的样子,扶嬴有心试探他一番,于是故意提起几分威严。
“本官这几日没有过问遇刺一事,明大人可有什么眉目了?”
明林眼皮也没抬,不慌不忙地回她的话。
“大人,此事尚且还在追查之中,涉及盗匪都不是一朝一夕可查探清楚的,若有结果下官会立即禀告。”
明林将话说地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扶嬴心里也清楚他定是有一番自己的说辞,无论自己如何问话,他总能以不变应万变。
按理来说扶嬴是不该相信明林的,但这次如果不冒这个险,恐怕真相是不会水落石出了。
将案上刚刚写好的信捏在手里,扶嬴起身缓缓走向明林。
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扶嬴逐渐逼近的压力,明林的眼底晃了晃,很快又神色如常。
“明大人,您在江州为官已经几年了?”
“回大人,有五年了。”
扶嬴了然地点点头。
“那么说,盗匪作乱时,明大人就一直在了。”
这句肯定的话像是戳中了什么,明林眼里有了一丝不安,但还是镇定地应答
“是”
“明大人在江州五年,当真是没有见过云雾山盗匪的真面目。”
扶嬴故意凑近几分,她周身带着的气势熏灼,有些让明林透不过气。
“情况早已向桓大人禀明,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明大人别怕,本官也不过是随便问问。”
扶嬴一拂手,转身走开。
这明林可是在官场濡染了多年,城府早就非常人可比,扶嬴眼下也没有证据,一切都还只是猜想,倘若明林铁了心装傻,那一定是问不出实情。
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
扶嬴将脸色一沉,面对明林。
“明大人,你知道我朝不久前刚与前秦一战,虽然赢了但也损伤惨重,是该修生养息的时候。”
“下官知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这个时候朝里出了什么变故,那你我身为司马家的臣子也很难幸免。”
如果官职压不了他,那就只能学那些盗匪,拿他家人的性命来让他就范了。
此法果然是有效,明林万年不变的神情总算开始松动。
“大人,下官惶恐,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扶嬴对他的话倒是不在意,明明心态都已经绷不住了,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扶嬴一挑唇。
“明大人聪明绝顶,不会不明白本官的意思,要是真到了那时,明大人可就没机会了。”
说罢扶嬴把信一递,放轻语气。
“明大人,本官并不是难为你,江州灾情和老夫人的事都历历在目,这生路和死路摆在面前还要慎思。”
明林额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中的信,心中的不安再也掩饰不住。
思量片刻,明林徐徐伸手接下,双手颤抖。
扶嬴瞧着指间缓缓被抽去的信,心中疏朗,眼里也亮了几分。
明林仔细看过信的内容,惊恐地看向扶嬴,张口犹豫了许久才出音儿。
“大人,您您真要如此?”
扶嬴无比笃定。
“正如明大人所见。”
“大人,此事可是凶险万分。”
信上的事令明林惶恐,虽然早听闻桓扶嬴此人是智勇双全的女中豪杰,但今日一见却又觉得是有过之而不及,实在非同凡响。
扶嬴胸有成竹。
“兵行险招也是一种致胜之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知明大人敢不敢陪我冒这个险。”
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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