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可笑的还是她。
当初她心里几般纠结,寻尽了各种办法来搪塞,拒绝。
可他,却是从来没有放弃过要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
到头来,他们还是两情相悦,最终走到一起。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那样折腾。
她开始在心中懊悔。
如果一开始,她真正嫁的人就是谢沉檠而不是别人,那该多好。
“阿扶?”
心心念念的声音忽然响起,她倏地抬起头,朝着他望去。
他已快步向她走过来,顺势便拉起了她的双手。
“怎么刚醒就出来了,身体吃得消吗?”
她凝望着他入神,对他的话却有些恍若未闻。
他的眼睛很红,脸色也不好看。
这几日奔走于相府和她这里,应该是累坏了吧。
“谢大人,还是你来劝劝扶嬴姐姐吧,姐姐这样胡闹,连我这个医师的话都不肯听。”
凌相在一旁故作抱怨的模样,心里也是担心她的伤。
可他却是将她往自己怀揽了揽,浅浅笑道
“无事,阿扶想去哪里都可,有我陪着定会照顾好她。”
他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凌相兀自抿唇笑了笑,识趣地转身走进屋去。
已经快要入秋,山里的风有些凉,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两个人沿着曲折的山路,向山林深处漫步而去。
“再给我讲一些吧。”
她忽然开口。
“阿扶想听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她脚下的草丛,生怕她会被什么绊住。
“关于你的事,关于你以前的事。”
他好像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她却除了知道谢家有谢沉檠此人外,对他再无所知。
“不急,从前的事等阿扶伤好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他现在的心思全在她的脚下,还真分不出心来与她漫谈过往。
“那,朝里的事还顺利吗?”
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过问。
“有我在,一切都很好。”
他脸上的笑容很轻松。
但她知道,要进一步平定前秦分崩离析的宗族势力,绝不是件易事。
“姚棠的事”
她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姚棠。
可她毕竟已经答应了姚棠要助他复国,就绝不能食言。
否则,东晋与羌族又要免不了一场恶战。
他好像也是对她要说的有了准备,复笑道
“阿扶放心,我已经向陛下建议先将羌族纳为藩属国,姚棠有足够的时间来整顿内政。”
如此,她的确能安心许多。
“等我的伤再好一些,就回去接手此事,这样你也可以歇歇了。”
“阿扶不用如此着急,何况,我也不打算再让阿扶回去。”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闻此话,她顿住脚步,狐疑地看向他平静无波的脸。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再也不要阿扶涉足朝堂,你要做的事我来替你。”
原来,这才是他将她安排在这里,而不是带会相府养伤的原因。
“阿扶就在此住下,除了凌相姑娘和雀芜,再没有人知道阿扶你在哪里。”
难道她要就此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不复出现吗。
“你要我一直留在这里?”
她有些诧异。
“是,外面的事,就交给我。”
这次是他一意孤行,想要将她永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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