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里,她还在因着谢沉檠离开时所说的话而出神。
凌相帮她敷好了药后,便坐到了她的身边兀自收拾起东西。
“扶嬴姐姐,这伤没有什么大碍了,过两日就可以不用上药了。”
凌相说完,发现许久竟是没人来回应她。
便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头来。
最先瞧见的就是雀芜略带担忧的表情。
而顺着雀芜的目光望去,凌相发现扶嬴正是一脸沉闷的神情。
“扶嬴姐姐,你怎么了?”
凌相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猛地回神。
“什么?”
凌相把眉一皱。
“扶嬴姐姐,你刚刚在想什么,与你说话,你都没有仔细听。”
“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拉住凌相,又问了一遍。
“我说,姐姐的伤没事了,过几日就可以不用药了。”
凌相又将方才的话复述了一次。
可她听过后,却是摇着头道
“不行。”
“怎么?”
凌相一瞬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姑娘是想让苻坚认为你一直伤着?”
倒是雀芜好像有点明白了她的话。
“没错”
她的神色还是一样地凝重。
“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多日,也该是时候回去复命。”
“那还等什么,眼下就可以动手了。”
凌相说着就有起身之意。
“我们还不能走。”
她脸上的肃穆之色浓重。
“不能走?扶嬴姐姐什么意思,是还有什么事吗?”
凌相盯着她和雀芜,似乎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难道姐姐是担心与姚棠的事会临时有变,才不肯走?”
凌相说出自己的猜想。
可她却没答话,雀芜则在一旁开口。
“姑娘是想留下来,拿到五公子给苻坚的信吧。”
凌相闻及,也是霍然起身,语气中尽是大快人心之意。
“对啦,之前谢桑眠作恶多端,眼下一定要好好惩治他。”
可凌相将一说完,却发现其余两人并没有与她一样的快意。
随之,凌相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当下心中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扶嬴姐姐,你该不会是想要”
凌相的话未说完,但她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扶嬴姐姐,现在是连你也要包庇他吗?”
凌相竟是无法接受地朝着她喊了一句。
“凌相姑娘,你先冷静。”
雀芜上前拉住情绪有些激动的凌相。
对于此事,雀芜也很无奈。
因着通敌卖国这一条,就算是将桑眠千刀万剐都无可厚非。
而且他之前,还几次三番地想要害扶嬴的性命。
就冲着这桩桩件件,凌相如此生气也是应该。
而她在这个时候这样做,也并不是就表明已经原谅了桑眠的所作所为。
她之所以会妥协,完全是因为谢沉檠。
这些,雀芜都看在眼里。
可凌相却并不能理解。
彼时,凌相甩开了雀芜的手,继续质问她。
“扶嬴姐姐,你难道忘记了靖庄上下那么多口人究竟是受谁所害,又因何惨死的吗?”
提起当日的种种,凌相身为医者却见到那么多的性命在眼前消逝。
这一幕,的确给了她不小的冲击。
“阿凌,我不会忘记。”
面对凌相厉色的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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