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营撤退。”
她道出了此条路。
可众人听闻她的话,皆觉得她是痴人说梦,太过狂妄。
“桓大人!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些,说让们撤退,我们就撤退?”
一个男子怫然道。
她微垂了眼眸,来听着周遭的言论,复又将目光转向帐上的苻坚。
苻坚一双眼里神色幽暗,却是不辨喜怒。
“桓大人想让本王退,可是得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啊?”
他似对她的话有些兴趣。
她复开口。
“秦王眼下虽是有五十万的兵力,但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想要南下攻城,就必须先渡过淝水。”
她说的,的确就是前秦眼下所面临的问题。
若不能不渡过淝水这条天险,就算是有再多的兵,也根本不可能伤到东晋半分。
而眼下对于粮草短缺的前秦来说,若是舍近求远再去寻陆路攻过去,又要浪费许多时间,此为下下策。
她继续分析道。
“而要渡河,就需要更多的船只,可眼下据我所知,秦王殿下应该没有这么多的船吧。”
她再次说中了他的要害。
秦人本就远道而来,运输辎重兵器都是难事,又何来的时间与力气造船呢。
“没想到,桓大人对本王帐下的事如此了解。”
苻坚勾起嘴角,冷笑道。
她的唇线也轻轻弯了起来。
“与秦王这般勇猛强悍的敌人作战,当然要知己知彼。”
苻坚闻言,冷哼一声。
“那么,桓大人还有何高见呢?”
她亦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回到正题上。
“我想,无论秦王决不决定渡河,若是打起水战,对前秦来说都是绝对的不利的。”
此番话,刹那间又在座中激起层层骇浪。
秦人生于北方,的确不如南方人熟悉水性。
若是真的打起水战来,前秦纵是有五十万之众,也很可能在顷刻间全部葬身于滔天的淝水急流中。
而众人亦不解的是,她身为东晋使臣,这句句话说出来竟似在为前秦着想。
可苻坚自然知道她的用意,这般审时度势,不过是让他明白。
眼下,他除了选择听从她的建议,再别无选择。
“桓大人就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出来吧。”
他似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心。
而她轻扬了头颅,亦是将最开始的话重复了一遍。
“前秦拔营撤退,让我东晋的军队先行渡河,待渡河之后,我们再行决战,如何?”
闻此,苻坚将眉梢轻挑。
这个法子自然是对前秦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他也完全可以趁着东晋军队渡河之际,就立即展开攻势。
如此盘算着,他便是笑容满面道
“既然桓大人都已经为本王思虑周全,那便如桓大人所说的办吧。”
“秦王殿下如此英明,也是前秦百姓之幸。”
她朝着座上人浅浅一福。
谈过了公事,苻坚对她看似谦和地笑道
“桓大人此来,也算是本王的客人了,不如就暂在这帐中留上几日,再回去复命吧。”
她又怎会不知他是打着什么主意。
表面奉她为客,实则不过是要将她扣下当作牵制东晋的人质。
不过,这也正中她的下怀。
如此,她也不需要找旁的理由来要求留下了。
她复颔首。
“那这几日,我与雀芜就叨扰了。”
“无妨无妨,就怕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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