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燃起焰焰烈火。
“就凭你?”
他兀自把玩起手中的杯子,像是将少年的痛处稳稳抓在手中。
少年攥紧了衾被,凶横道
“就凭我,不靠你谢沉檠一兵一卒,也可以”
“你错了”
他唇角轻勾。
“什么?”
少年一愣。
“你错了,抛开谢家和我,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平静地下着定论,却将少年心中仅存的骄傲击得粉碎。
“你胡说!”
“我胡说?若有一日再无陈郡谢氏为你撑腰,你以为你还能活得这般舒适?”
他微挑了挑眉毛,嘴角还噙着那抹笑。
少年立刻支起身子,瞠目道
“你想干什么?难不成毁了谢家?”
“若你再执迷不悟,也未尝不可。”
“你敢!”
少年扯着脖子对他吼。
“你可以试试。”
“你,你就为了那个女人?还想让谢氏不得安宁吗?”
少年重伤不愈,病体虚弱,怒气上涌竟粗喘起来。
“让谢氏不得安宁的是你自己。”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难道你忘了她与谢氏的仇恨了?”
少年依旧怒不可遏,双手深深陷入衾被里。
“种下恶果的不是她,你不该迁怒于她。”
“迁怒?自古父债子偿,我没有冤枉她!”
“那我就先了结了你,作古之后再与你爹赔罪!”
说着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杯子反手一掷。
杯子正中那条受伤的腿,少年吃痛地闷哼一声,额上青筋似也因疼痛而隐隐暴起。
“谢沉檠!你愧对谢家亡魂!你是谢家的叛徒!”
榻中人咬牙切齿,而他却只将沾了几滴茶渍的衣袖一拂,轻言道
“愧与不愧先人自有分晓,还轮不到你来评断,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
“那你便杀了我吧!你不杀我,我就绝对不会放过桓家的人。”
少年似失去理智,双目猩红。
蓦地,少年又似想到了什么,阴恻恻地笑道
“不过,我还真的好奇,若她知道了那件事,又会怎样?”
少年故意将“那件事”三字咬得极重。
闻言他倏地偏过头,听少年继续道
“是会崩溃?还是会和我一样,永远活在痛苦里呢?”
说完少年仰天长笑,眼角却是生生沁出了眼泪。
他转过身来,双眉一凛,对着榻里狞笑的人阴森道
“你敢!”
少年忽收住了笑声,望见他眼神的一瞬竟如坠入了寒冰地狱一般,全身一颤。
回身,他向门边走去。
“能走动后自己回到城外别院,不要再回来。”
“你真以为那个破院子能关得住我吗?”
他停下来。
“关不关得住,不也关了你那么久了。”
“对啊,十几年,若不是我装病,恐怕一辈子也回不了谢家了吧。”
少年阴沉的眸子忽闪,仿佛是一轮储满痛苦的漩涡。
“你该知足了,没有那出别院,你的尸首恐怕早就被野狗吃了。”
他幽幽说道,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呵,你现在还能说你问心无愧么?”
“若说有愧,那便是将你纵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话音一落,他将门一合。
门里的人落目,竟发现那方案上赫然摆着几颗微黄的霜糖。
糖衣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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