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这”
几个人再次顿住,不敢妄动。
“姑娘”
雀芜慢慢靠近她身边,试图与她周旋。
不料她竟去一把抽出雀芜腰间的配剑,剑尖直指搬弄桑眠的几个人。
“今日,谁都不准带走他。”
几人满眼惊愕无措,皆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谢沉檠。
他望着她的背影,眼里却满是不忍。
雀芜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浑身长满毒刺的刺猬,只要谁一经靠近,就立即会被扎得体无完肤。
而他偏偏就是那个不怕扎疼的人。
他徐徐绕到她身前,用那只尚缠着绷带的手迎上了她的剑。
一瞬间,鲜血如同狰狞的毒蛇,顺着他掌心曲折的纹路爬满了雪白的臂腕。
“大人!”
雀芜痛心惊呼,却没敢上前。
耳边的呼喊和那蜿蜒的血迹,堪堪割着她的心,也刺痛了她的眼。
他脸上亦是风轻云淡,可墨眸却已如坠入深渊般冷寂黯淡。
他执拗地看着处在隐忍不发的杀意边缘的恋人,竟微微一笑。
“你,当真要与我这般?”
她好似在给他下最后的通牒。
好像只要他再继续与她针锋相对下去,她就会毫不留情地一剑刺破他的胸膛一样。
“今日,我也必须将桑眠带走。还不快走!”
身后的人听见吼声,忙不迭地搬着桑眠赶快远离这处是非之地。
见此,她握剑的手气到发抖,冷峻的脸上辨不出是何表情,只听她声线如同腊月的飞雪。
“好!那你就休要怪我!”
话音落,她眸中寒光乍泄,一用力便将剑狠狠抽了回来,又复刺了过去。
刀刃入肉的声音在寂寥的残夜下格外清晰,剩下的人看得傻了眼。
那剑不偏不倚,正刺在他心上几寸。
她到底,还是心软。
弯起的嘴角淌下了一道血丝,他双眉轻皱,身形一动竟又主动向那剑迎入几分。
倏而,她脸上的冷漠有了一丝松动。
在他又欲用力之际,她手腕微颤,猛地一撤肘,速将剑拔了出来。
随着剑身的抽出,他胸前一震剧烈咳了几声。
哽在喉咙里的血顿时被咳出,他抬起手轻轻一拭。
剧痛使他的脸色发白,青筋微突,可他却始终保持着那抹不变的笑意,略显苦涩地问道。
“如此,可以了吗?”
她是满目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愤怒最终占了上风。
“你这个样子,只会令人生厌。”
“阿扶,我心没变。”
“够了!”
新伤旧疾复被揭起,却不及他心上来的伤痛摧人半分。
他虽痛苦地拧眉,却不是为身上的伤。
染尽血污的绷带断落脚下,胸前血水深刻进她的眼里,而她在那一刻却是双眼猩红如同噬血。
雀芜愕然望着黑风中散发如魅的女子。
记忆里她似还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桓姑娘。
脸白胜雪,眼厉如刃。
她眼里存满滔天的恨意,将她托衬地如是不肯轮生的孤魂厉鬼,来讨着身前被欠的人命官司,叫人望而生畏。
望着这副模样的她,他眼中更是星眸尽陨,身痛如切肺腑。
即便是这样,这样骄傲的两个人,谁又肯先低头呢。
终是他黯然说了句
“我想,今晚阿扶应该不会再想见我,我放心不下桑眠,就随他回去了。”
转身,他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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