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端门外点燃了篝火,火光冲天亮如白昼,百官携着家眷入席。
席间觥筹交错,玉盘珍馐。
但比起这些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满场精心装扮的官家小姐要更令人目乱情迷。
每逢朝会夜宴,必有姑娘小姐要与公子王侯结上姻亲,从此便一跃枝头,富贵泼天。
放眼朝堂,王,谢两大曾平桓温之乱,如今手握重权,甚至连皇室司马氏都要忌惮几分。
再者谢沉檠与王玥之都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自然也引得狂蜂浪蝶不少。
王玥之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凭着自己的俊秀之姿不知撩拨了多少良家姑娘,但渴望得到他青睐的女子还是趋之若鹜。
可听说谢沉檠这个人似乎不近女色,多少名门闺秀贴身上来,他也视若罔闻。
他这个人平时只喜好结交文人墨客,性情闲雅温和,虽官拜宰相却不盛气凌人,但却仍有不怒而自威的气势。
席间,轻荨发现了一位不寻常的女子。
“阿姐,那位姑娘是谁,为何能坐到谢相身边。”
顺着轻荨目光望去,是一位气质不凡的妙龄女子。
柔美的脸庞被一身牡丹薄水烟逶地长裙衬托地更加落落大方。
“她是刘太守家的女儿,刘长亭,三年前她的哥哥长史刘惔大人辞官归隐,留下妹妹托付给好友谢家照顾。”
“她生得虽美,但样子看起来柔柔弱弱,不及阿姐半分。”
说着轻荨骄傲地撇撇嘴。
“天子面前,不可胡说。”
这个妹妹实在顽劣,叫她头疼。
看着扶嬴与轻荨两人聊得热闹,司马曜突然开口
“几年不见,桓三姑娘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知可有中意的人家,朕来指婚。”
这指婚来得始料不及,皇帝恐怕是要拿轻荨来胁迫她。
扶嬴面不改色,垂首“陛下,轻荨刚刚及笄,年纪尚轻还不能作人妇,陛下好意桓家感激不尽。”
“豆蔻年华,更应寻一如意郎君,才不负韶华。”
司马曜执意想将桓家人套牢。
先是赐桓温青史留名,再是赐婚桓家女儿,若她再不效忠皇室,恐怕会惹上杀身之祸了。
她深知司马曜不会轻易收回赐婚的话,毕竟是一朝天子。
不过今日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三年前司马曜还只是一个深受权臣掣肘的懦弱皇帝,如今恩威并举的样子,估计要与谢沉檠有几分关系了。
起身,她缓缓踱到宴会中央。
“陛下所言极是,民女在荆州早听闻朝中人才辈出,尤其是谢家的五公子,文韬武略,建立的北府军也是万夫莫敌,令扶嬴钦佩。”
话音一落,又如一道惊雷。
座上,谢沉檠脸上倒是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低垂的眼睫,在清朗的脸庞上投下一片阴翳。
而唯有王玥之,依旧是一副看热闹般的笑脸,远山眉轻挑,换了个姿势继续听下去。
“民女自幼爱武,可无奈身如蒲柳,不能如愿以偿。”
莞尔一笑
“不过,倘若阿爹的旧部能得谢公子调教,来日冲锋陷阵必是虎狼之师,所以,今日民女就斗胆向陛下求一道旨意,民女愿与公子结成连理。”
说着她跪匐下来,姿态诚恳。
“阿姐,你,,,”
轻荨瞠目。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始料未及个个表情也是惊诧不已。
她居然想嫁给谢桑眠。
人人都知,虽然在谢氏一族的权豪势要下谢桑眠建立了北府军这支精悍部队,但他谢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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