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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节百年树人(四)

    听到天子说道党锢之祸和宋代党人碑,王家屏和陈于陛都是怵然而惊,这两次事件在他们心中留有深刻的阴影,对其遭遇,物伤其类,心有戚戚焉。大的来说,东汉北宋的灭亡与这两次事件密切相关;一点说,这两次事件对文化,对涉及的士人的摧毁都是无比的惨烈。王家屏金和陈于陛不敢想象这样的事件发生在大明朝会是怎样的后果。

    他们不知道“东林书院”的遭遇。

    “博古以为今用。殷鉴不远,自当吸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为后人所笑。”万历说道,“王先生,元忠,你们说说看当如何避免大明发生此类事件?”

    王陈二人相视一眼,陈于陛礼让,先自说道:“陛下,党锢之祸由宦官,党人碑由蔡京等奸人。但平心而论,东汉士人品评时政,清刚太过;赵宋旧党虽是道德君子,可论其行事,也有不当之处,比如司马光尽罢新法,以及重太后而轻幼帝,遂成异日之祸。其祸,有自取之道。本朝士子以名节自励,耿直敢言,世宗大礼仪之争,缘于君威与臣节两不相让,遂成惨剧,可谓君臣两失。此三事相关士人,皆不得孔子中庸之真髓,失大臣雍容匡国之职,不可效仿。陛下深知其弊,故济之以‘和’,退人,敬大臣,查奸伪,信赏罚,重德行,用法平恕,恩洽下民。庶几可以免除后患。”

    不愧是万历的近臣,一翻话可以说是说出了万历的想法。既分析了历史,又针对了现实,万历却还有些不满意,目光转向王家屏。在万历目光注视下,王家屏无法回避,硬着头皮说道:“历来将党锢之祸和党人碑归咎于宦官和奸人,可是,若无当时天子的谕旨,就不会有惨剧发生。东汉清流臧否人物,已经影响了天子的权势;北宋旧党立身坦荡,自不为哲宗所喜。至于大礼仪,虽有大臣不近人情在先,恕臣直言,到底还是由于世宗皇帝立威心切。因此,要避免此类惨剧,其要不在臣下,不在有无人,而在于陛下。”

    “那又朕当如何做呢?”万历追问道,不得不承认王家屏说得有道理。

    “博学审问,明辨兼听。”王家屏给出了答案。

    到底还是将希望寄托在君主的英明上,可惜高高在上的君主的智慧并不总是出色。万历微微一笑,“当年朕未准许张先生的请求,未曾下诏禁毁书院。以为自汉武帝罢黜百家以来,定儒教为一尊。”万历说道此,停住了,转口道:“朕能不毁书院,后世之君未必能如此,那朕还是先下手为强,制定规矩,成方圆以免祸害。”

    陈于陛说道:“陛下的意思还是立法规限制书院,使其心谨慎,不触犯律法么?”

    “这立法,不光要限制书院,还得限制朝廷。”万历温和的语气中蕴藏着无限的坚定,“朝廷立法当尽量完善,一旦公布天下,任何人都当奉行。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这个意思。律法不为某些人专门设立,也不为某些人而废止,律法之前,人人平等。当然了同样的罪,因身份等原因,处罚也不会相同。若是朝廷的律法朝令夕改,或者专为惩治某人而制,那律法就失去了它的威严。”

    “这一次立法不仅要规范书院的建立,教学,还得规范朝廷的举动,规范各地提学习的举动,预防朝廷以文字罪人,以言语罪人,预防文字狱,也预防党锢之祸事情的发生。这用意当写在律法之中。朕也会做内诰训导后世之君。”

    王家屏现在完全明白了,天子立法,名为限制管理书院,实际上实在保护书院,若是得行,恐书院的声势还要高涨,“陛下,书院学子确实多有不法,若不追究,有妨治道啊。”

    “怎么不追究,难道大明律是一纸空文么?”万历反问道,也知道王家屏的顾虑:千百年来习惯了思想大一统的朝廷,是不愿意看到民间出现新的思想权力者的。又耐心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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