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错,受到惩处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这已经是对自己的宽大处理了。“做事要讲规则。”父亲还经常说这样的话。以前自己听着就烦。现在他终于明白,规则为大,个人渺。这些规则或明或暗c或大或c或内或外c或上或下c或硬或软,但只要触犯了它们,就会遭受惩罚。这些规则就好比是高压线的安全距离,在高压线的安全距离以外,怎么玩都行,但在这个距离以内,就有被电击的危险。自己上学上了这么多年,其实学的就是规则,知晓这些规则,遵守这些规则,便会万事大吉。违背了这些规则,哪里还有好结果。
经过了这一连串的变故,秦风觉得应该找找身边的一些规则。却又想到另一个词——规律。好像规则就是规律,又好像规则不同于规律。本来就讨厌分析和推理的秦风禁不住脑袋大了起来,他想,如果这个问题交给文青就好了,这个伙计就是不怕分析和推理。矛盾越是复杂,问题越是纠结,文青就越是感兴趣,他说一切事物中都蕴含着一定的规律,找准了这些规律,遵循这些规律,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如果一开始,自己能够耐心地听听文青的分析,说不定就不会去找狐狸打架,沈柔就不会拒绝自己,狐狸就不会来复仇,学校就不会给一个处分。
想着想着,秦风头痛起来。他马上认识到,分析问题导致了自己的头痛,这也是一条规律。愿赌服输,做了就不后悔。把那些该死的规律交给文青去分析吧。自己只要记住,不要冒犯那些校规校纪就行。
想到这里,秦风的头痛消失了。这时,他的脑海里清楚的浮现出三个脸型,分别是班长袁磊的书生脸,班主任蔡凤娟的学究脸,系主任李振业的黑铁脸。这三个脸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大长脸。这是不是也可以算一条规律?秦风不由自主地笑了。
对秦风处分的大字报已经张贴在食堂门厅前的宣传栏上。尽管只写了“对秦风予以留校察看处分”这样的寥寥数语,并没有详细阐述情节和缘由,但很多老师和同学早就知道了其中内情。
进出食堂的师生都会看到这张大字报。不时有一些同学在那儿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毕竟这已是多年没有发生的事了。可是也有老师和学生对此不屑一顾。这是一个飞速发展和变化的年代,个性开始张扬,感情快速释放,区区一个学生恋爱算什么,还有哪个大学没有发生这样的事,许多大学里学生恋爱早已泛滥成灾了,学校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不鼓励也不禁止,任其自由发展,只要不出事就行。建筑大学里也有一些谈恋爱的,可能是由于管理严和女生少的缘故,与其他大学比起来,大庭广众下的情侣少之又少,但在花前月下c林上以及校园周围的隐蔽角落,都会经常看到男女学生成双成对的身影。就说道桥二班的七仙女,从一些现象上分析,大部分也是情有所属,同学们心里对此十分清楚。打架斗殴又算什么,打架打不出伤残都不算新闻,像秦风这样的打架只能是摩擦c儿科,根本用不着上校规。建筑大学的管理也太严格了,简直不可理喻。
文青和陆军都在烦恼着,为秦风受处分的事而深深的自责。
文青想,都是我的错,没有再坚持一下。如果坚持采用心理战术而不是付诸武力,如果坚持采用平平淡淡而不是浪漫夸张的手段,如果坚持采用含蓄隐秘而不是大肆张扬的方式,如果坚持己见而不是附和秦风,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对秦风的处分,也是对我的处分呀。
陆军想,都是我的错,太大意了。如果我能把准备工作和善后工作再做得充分一点,如果我把现场做得滴水不漏,如果我能够制服“光头”,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对不住秦风啊,对他的处分也有我的一半。可是那个光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文青陆军想把大字报撕掉,来征求秦风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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