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是否想过,会在这里待过他很长很长c漫长的一生。
阎天邢牵她手的动作,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他第一次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他叫‘白开水’,”墨上筠解释道,“我来海陆后,发现有个叫‘水生’的外号就叫‘白开水’。”
当时在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墨上筠还有点意外,后来想过去找水生聊聊,但犹豫过后还是放弃了。
仔细想想,没有必要。
但今天,她忽然想找这个叫水生的人聊一聊。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想知道在海陆这么些年,陆洋是否还留下点什么。
哪怕是回忆。
据她所知,就这个队伍里,这几年牺牲了几个,陈雨宁也好,牧齐轩也好,提及的时候都是一脸悲伤,他们总是会怀念那些人。
因为那些人以军人的身份,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然后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理所当然,该被人铭记。
可陆洋情况特殊就跟陈路一样,他们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人遗忘,等日后想起的时候,许是只能记得这个名字,然后恍然地说,“啊,是他啊。”
除了这样的感慨,再无其他。
“嗯。”捏了捏她的手,阎天邢笑得温和,“放心去,我不吃醋。”
墨上筠勾了下唇,轻笑。
阎天邢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好。
除了她,还会有别人记得陆洋。
在外面晃荡的有点久,墨上筠跟阎天邢回去后,刚将午饭解决完,下午的训练便又要开始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在恶作剧,刚一集合,雨水就啪嗒啪嗒地大了起来。
墨上筠将雨衣穿好,站在教官一行之中,开始旁观接下来的训练。
训练环境依旧很恶劣。
大雨滂沱,却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臭水沟,里面都是腐烂的泥土,恶臭扑鼻,令人作呕,加上这一天一夜雨水的堆积,往下一踩,脚直接陷入淤泥里,再往里走上几步,淤泥和脏水足以淹没他们的下半身,换个身高比较矮的女兵,那淹得就更惨了。
普通的正常人,一站在旁边,就会止不住地犯恶心,眼泪被熏得直流。
然而,他们不仅要亲自踏入淤泥里,还要在里面游泳,将自己浑身都陷入其中,直到身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后,才允许他们从里面走出来。
墨上筠目测了一下,大约有四百米的臭水沟,足够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很长时间了。
她站在臭水沟旁,看着其他教官在咆哮——
“能不能坚持?!”
“要不要放弃?!”
“放弃吧,你不行的!”
心理和身体的双重考验。
墨上筠看到有人在哭,有的是被熏哭的,有的是承受不住嗷嗷大哭,他们哭得双眼通红,近乎崩溃,但没有人往后退却一步,边哭边往前走。
墨上筠也看到一些壮士,他们一头扎进泥坑里,待到教官说可以了后,疯似的朝前冲,恨不得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出这条臭水沟。
当然,也有一批从踏进臭水沟或是还没到臭水沟就开始吐的,但就算他们吐得再怎么狠,最后也是咬着牙离开了臭水沟。
这一切,墨上筠都平静地看着。
她也经历过。
甚至,还有更惨的
有人会觉得这种训练太残忍,不人性化,但经历过这样的训练,就心理素质这一块,都会有一定的帮助作用。
就算是平时看起来有洁癖的阎天邢,站在臭水沟旁,偶尔有水溅过来,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训练不是战争,但,现在的社会,不可能让他们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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