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绷带全部解开,还剩下包着五根手指和手掌的一层,阎天邢见她欲要收回手,死抓着她不动,生生给她又包了一层薄的,以免她再乱动c血迹渗透出来招人烦,将外层的绷带牢牢打结后,才松开她。
“谢了。”
待他五指一松,墨上筠立即收回手。
阎天邢一眼扫过,注意到她手腕上被抓出的红印,视线不由的一顿。
但,墨上筠压根没在意,手往下一垂,衣袖顺势滑落,遮掩住那几道红印。
见此,阎天邢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一股无名怒火。
“开车吧。”
懒懒说着,墨上筠坐了回去,迎上阎天邢的视线。
阎天邢凝眸,眸色由阴沉转平静。
片刻后,他收了视线,回过身。
“先说好,”阎天邢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眉目隐匿于阴影里,他字字沉稳,含着一定重量,“我这人,不喜欢吃回头草。”
墨上筠抬了抬眼,视线从两个位置中间掠过,直视前方。
车停在拐角处,前面见不到路,只有往下的断崖,石缝里有几缕杂草冒出来,远些是连绵山峰,树木交叠在一起,隐现轮廓,看不清颜色,只有一片黑暗。
眼角余光,能见到阎天邢宽厚的肩膀c侧脸c作训帽,线条衬着光线,很惹人注目。
眸光微闪,她视线收回,道:“正好,我也是。”
侦察营,基地。
阎天邢将吉普车停在门口,没有进去。
墨上筠没吭声,直接拉开车门。
“提醒一句。”
前方传来阎天邢磁性的声音。
奈何嗓音太好听,墨上筠开门的动作一顿。
“就算你把自己作死了,国家也不会给你颁烈士勋章的。”
“”
砰地一声,墨上筠甩上门。
下车,走向大门。
车内,阎天邢抬眼,看着走开的背影。
气息收敛,腰杆笔直,步伐从容,有着属于军人的那份端正稳妥,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那份闲散慵懒。
有光从她头顶越过,背影一时陷入暗色中,明明很稳,不移倒下,可那纤细的背影,愈发模糊的身影轮廓,在那一瞬,似是倏地牵动了人心,狠狠一抽。
她的身影渐渐远了。
阎天邢冷着眉目,收回视线,开车离开。
整个侦察营,今晚,无比的安静。
没有训练声响,没人半夜跑步,没有清爽闲聊。
他们都没有回来,包括全部被淘汰的三连,都是等三天考核结束后再一起回来的。
耳根清净得很,墨上筠进了大门后,便放慢了脚步,如同散步似的往二连宿办楼走。
晚风很凉,她将左手放到裤兜里,右手被绑着,只得垂落下来,风从手指缝呼啸而过,冷的骨头生疼,隐隐的,感觉到手腕处的几处酸痛。
那男人,下手够狠的。
不知怎的,墨上筠脑海里闪过他愠怒的表情,浓眉压着,眼底怒火,藏不住,跟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倘若一直这样,她估计会挺喜欢的,可他转眼就恢复了平静。
隔得时间有些远,若不是有眼下这茬,她都差点儿忘了,在这种人手里,曾栽倒过一次。
跌得,还有那么点惨。
索性断了,免得麻烦。
反正她也没做好准备,被人一层层的剥开,将自己的底翻出来,给人看个清楚明白。
她走到宿办楼楼下。
抬眼。
本该是漆黑一片的宿办楼,二楼的连长办公室内,却亮着灯,有暖黄的光线从窗口c门缝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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