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响了许久,客房里已经入睡的靳牧寒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靳牧寒掀开夏凉被起身床鞋,在开门瞬间,一具柔软冰冷的身子跌入怀中,呼吸间是浓香的酒气。
靳牧寒怔了下,双手收紧,眸色倏的沉住:“千寻?”声音里含着惊讶和不确定。
沈千寻喝酒了,大抵是醉了,身体轻飘飘的,可意识还有几分清醒,手里的钥匙没拿稳啪的掉地,感觉到男人的体温香气,她下意识从靳牧寒怀里退开,脚步略略踉跄。
“抱歉,吵醒你了。”
顿时,靳牧寒唇抿直,眉目紧锁:“你喝酒,还淋雨了。”
沈千寻不是纯心要淋雨,她实在心烦想喝酒,便去了清吧,起了微微醉意便不再继续喝了,出来时,雨还下着,没带伞,只能淋着雨在路边打车。
“几点飞机回来的?”
面对靳牧寒微沉的脸色,沈千寻突然有点无措:“你生气了?”
见靳牧寒沉默,她又说声对不起,温声解释:“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想一个人静静捋捋,别生气。”
靳牧寒手紧握又松开,望着她许久,最后什么都没问,只说:“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
声音已经恢复淳淳的低柔,舒悦不已,似藏无奈。
人刚转身,沈千寻叫住他:“靳牧寒。”
靳牧寒回过身子:“怎么了?”
沈千寻没说话,迟疑好些会,方才上前两步,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拽住靳牧寒的一根手指。
她的手在发颤,还很冰凉。确定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沈千寻心底松口气,眼睛有点红。
沈千寻刚才在想,如果连触碰靳牧寒,她都控制不住自己会恶心反胃,那她便不表白了,幸好没有。
沈千寻这才说:“我醉了,走不稳,你扶扶我,我想回房洗澡。”
靳牧寒开始反握住她的手,握的很用力。
他带着人回到房里,找来她的睡衣,“千寻,水放好了。”
“嗯。”
“需要我牵你过去吗?”
也就两步路,沈千寻一个人去浴室完全没问题,可鬼使神差的,她点头了。
浴室门口,靳牧寒止步,并不怎么放心:“有事喊我。”
沈千寻又应好,呆愣呆愣的,哪有半点沈总攻的气场。
门轻轻关上,神情蓦然转变的更沉,他查过沈千寻的通话记录,那天她与魏行洲通过电话,也一定是魏行洲无意间透露了什么,致使他费尽心思想隐瞒的事露出了马尾,还导致沈千寻的心理病复发。
魏行洲从前对沈千寻便不好,一个失职的父亲,如今还成事不足还败事有余。
回到客房,靳牧寒拨通陈铭的电话,“南诗静在港城的照片发一张给魏行洲。”
“要尺度大点的还是——”
“只需引起他怀疑即可。”
”陈铭:“好的。”真腹黑呢,这是想让魏市亲自捉奸啊,想象那个画面,大型火葬场呢,不过活该啊,“靳总,关于魏市,还有一点发现。”
“说。”
“他的眼睛出了问题,估计要瞎的节奏,调查结果是南诗静两年前买通医生做了手脚,而且,魏市身边的杨秘也是南诗静的人,这个要不要一起透露给魏市吗?”
靳牧寒寻思片刻:“嗯。”
老板的电话来的快,挂的也快。
夜色浓墨,倾盆大雨。
二十分钟过去,沈千寻未从浴室里出来,靳牧寒踱步走到浴室门前,轻声喊她的名字。
结果,没有回应。
他又喊:“千寻。”
浴室里雾气氤氲,灯光暖融,沈千寻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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