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外,是数十座矮矮的山丘。
黎简深扶着朱苗苗爬上矮山坡,然后在山与山之间的小道上艰难前行。他本来就有伤在身,又拖着浑身无力的朱苗苗,还没走到马路上,力气就告竭了。他靠在一块岩石上,让神志不清的朱苗苗靠着他的胸口,稍作歇息。
朱苗苗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架在火炉上炙烤,喉咙干燥,浑身发烫。夜风袭来,她忍不住往旁边的男人身上蹭她知道这是那该死的药物在控制她,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想要,想要被人抱着
她结过婚生过孩子,她太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
她微微眯着眼,看向黎简深,即便是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依然难掩俊朗。这是她最好的朋友暗恋了接近十年的男人,这是在她深陷离婚官司时无偿帮助她的男人,可此时此刻,她竟然在他的怀里求欢。
她觉得羞涩难堪。
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时,她挣脱开黎简深的手,往边上靠去,扶着矮岩石一路朝马路狂走,边走边道:“黎简深,你不要跟过来这样的我,自己都觉得讨厌”
这样的夜晚,黎简深怎么可能放任朱苗苗独自一人在马路上游走,他二话不说就跟上去,一把拽住朱苗苗的胳膊,厉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只是带你去医院,不会干别的!”
朱苗苗一下子就软了,栽倒在黎简深的怀里。
当两人离开地下室时,又一人来了此处。
当他看到坍塌的铁门时,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他一拳打在潮湿坚硬的地下室墙壁上,新伤加旧伤,鲜血直流,他怒吼一声,闷声跑向最近的那条大马路。
马路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人影?
自责c后悔c不甘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的涌进来,让章松羽如一尊雕塑般站在马路上,任夜风吹着他浑身冰冷,也无法挪动半分。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喜欢的人。
他悔,悔自己为什么二十多年碌碌无为。
他伸手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沈安妮的电话。
“松羽哥,大家都在找你,你去哪儿了?”沈安妮十分焦急,“你受了重伤,必须要在医院尽快处理,要不然容易留下后遗”
章松羽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告诉我,你买通黑手党,究竟要对朱苗苗做什么?别狡辩,我没时间听你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沈安妮一愣,慌张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章松羽冷声道,“你委托姜美杉搭上黑手党,今天下午六点在幼儿园门口绑架朱苗苗和她儿子,你以为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沈安妮,我已经让陈畅警告你了,你既然执意要这么做,就别怪我日后行事不念及章家和沈家的交情了。”
沈安妮握紧手机,咬唇没有说话。
她相信松羽哥的能力,若是日后松羽哥掌控了天华集团,那等待沈氏实业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他有能力,只是这些年并没有将心思用在工作上,所以一事无成。但沈安妮知道,章松羽一旦醒悟,那他一定比章天羽更适合当天华集团的下一任接班人。
昨天陈畅打电话给她时,她就已经害怕了,可拉弓没有回头箭,任务已经执行,无法终止。她也只能狠心默认,姜美杉也说了,如果此事暴露,可以将事情全部推到她头上于是,沈安妮顿了顿,又道:“不是我,这是美杉的意思。”
见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沈安妮鼓起勇气,提高声音道:“现在已经快十点了,黑手党估计早就完成任务回去领钱了。松羽哥,朱苗苗那个女人被这么多男人摸过上过,你你跟她在一起,心里就不会介意吗?”
“你说什么?”章松羽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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