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千万要保佑大汗平安无事!”
哈沁跪在炕边心中默默祈祷,盼望着丈夫能渡过这一劫。
待到扈从们寻见萨满祭司莫日根,一起回到大汗营帐的时候,哈沁夫人正取来铜盆,用棉布从中汲水弄湿后拧干,敷在丈夫滚烫的额上。
“哈沁夫人,大汗现在如何?”
莫日根上前关切道,来时的路上扈从们向他讲述了今早事情发生的概况。
看见法师到来,哈沁让出炕边的位置,对着萨满祭司说。
“昨晚睡下的时候大汗虽然酒醉,但身体并无不适,就连今晨也没有任何异样,只是一直昏睡不醒,我还以为是过度困乏所致。”
哈沁边说边在脑中回忆,担心是自己在照顾夫君时有什么疏忽。
“可到我方才回来查看,却发现他忽然变得燥热气急c身体发烫,人也陷入了昏迷。”
她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上去平静,专注于详细地向莫日根描述事情的前后经过,生怕遗漏了哪些细节,耽误了萨满祭司对症下药医治大汗的时机。
“昨夜我熬煮的解酒汤药,夫人可曾让大汗按时服下。”
莫日根也记得伊勒德在前夜的宴会上不见任何反常,如果只是宿醉所致,只要喝过他的汤药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法师嘱咐趁热服用,我回到帐房便让大汗尽数喝下了。”
对于蒙克亲手喂父亲喝药的画面,哈沁还历历在目。在进入帐房之前,盛有汤药的碗除了自己没有经过任何旁人之手,蒙克接过木碗后也只走了区区数步的距离,所以哈沁夫人根本不会想到这看似安神的汤药,便是罪魁祸首。
“如此一来,理应不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哈沁夫人办事莫日根当然完全放心,但伊勒德的状态并不和他们对话中应有的预期相符,萨满祭司决定再深入了解一番。
“夫人请退后些,让莫日根为大汗号上一脉。”
莫日根的医术与他祭天的本领齐名,在草原部落所有的萨满祭司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寻常的小毛病他只消看上一眼,即可药到病除。哪怕偶尔碰上些疑难杂症,在经过耐心细致的望闻问切后,也大多能知晓病灶c对症治疗。
可这一次,当莫日根的手指搭于伊勒德腕上的时候,他便知道大汗的病情,比想象中还要槽糕许多。萨满祭司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阅历丰富如他,也已很久没有触碰过这样的脉象。
“还请夫人让旁人都暂且回避,只留您在帐内即可。”
莫日根一边号脉,一边让哈沁清空帐内的扈从。听到法师如此吩咐,哈沁的心顿时高悬起来。若非紧要,必定不至于把下人们都支出去,她对扈从们叮嘱再备些帮助大汗降温解热的用具,就把他们请出了帐外。
“法师,大汗的病情到底如何?”
等屋子里只剩三人后,哈沁夫人才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
萨满祭司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仍在仔细确认伊勒德的病灶。如果是寻常的郎中,一定会从流于表象的洪脉中判断出,大汗仅是感冒伤风复发,由脏腑热盛c血行加速引起的高热昏迷。
但观察入微c治病无数的莫日根,在经过反复探摸老友的脉象后,竟找到了潜藏在急促紊乱的脉搏下,另一种截然相反的症状。伊勒德体内还有股阴盛寒积c气血瘀滞的症结没有发出,极易被人忽略。
但萨满祭司可以肯定的是,不消多时,它也会发作出来侵蚀大汗本就虚弱的身体。两股邪气轮流作祟,就算青壮年来经受也会痛苦不堪。假若病入膏肓同时爆发,年迈的伊勒德估计难以撑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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