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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静静的观望着一楼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孩身上,这就是曾济华和姚丽的女儿,曾乔语。

    坐在沙发上的姚丽,对着王姐就是一番训斥,只说这屋子里面全是灰,一点都没有打扫干净。

    王姐只得拿了抹布,重新去擦屋子,姚丽一副没地撒气的模样,这才气呼呼的往二楼卧室走去。

    她和曾济华结婚二十年,只生下一个女儿,如今十九岁,可这生不了男孩子这件事情,却是她永远的伤口,当年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是曾济华明媒正娶,迎进曾家大门的,所以,当得知曾陈氏给上海的孙子写信之后,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曾公馆的装修,精美古朴,低调之中,又不失庄重,就像是曾谙第一眼看到外公的感觉。

    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湖北织布局兢兢业业的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升了职位,织布局是盈利的,却被张之洞拿去弥补铁厂,枪炮厂的亏损,织布局一直处于高利贷的压迫之下,后来织布局经营不善,无从发展,曾老爷子又被调去了新成立的湖北纺纱局北厂工作,后来南厂一直没建成,纱厂向英商订购的机器一直滞留在上海码头很久。

    曾安国年轻的时候,有干劲儿,又有闯劲儿,于是便和当时的好友一起集股,将那些机器买回了几台,开了大成纺织厂,后来日本的洋货进入国内市场,大成纺织厂的效益日渐衰弱,起初创业的几个朋友,接连抽资退出了纱厂,只有曾安国一人坚持数年,日日留宿纱厂,殚精竭虑,终于是一点一点的让大成纱厂起死回生,至今,还要每天坚持去公司上班。

    曾济华推开房门,一个老式梳妆台,一个实木暗红色床头柜上,一台白色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芒,一白瓷花瓶里面,摆放着雍容华贵的牡丹绢花,一张雕花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

    曾济华看了一眼曾谙,站在门口,却久久不愿进来,这才走到床边,在老人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妈,你看谁来了?”

    床上的老人微微睁眼,看着站在门口,有些怯弱的曾谙,这张像极了女儿的脸,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挣扎着起身,曾济华见状,赶忙起身扶起了老人,曾陈氏。

    曾陈氏老泪纵横,对着站在门口的曾谙挥手示意:“孩子,快过来,让外婆看看。”

    曾谙印象中,没有对老一辈的印象,听大哥说,上海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父亲从小是被大伯带大的,后来大伯去世,年纪轻轻的父亲独自一人,在上海谋生,后来辗转来了武汉,所以,他印象中,既没有爷爷奶奶的影子,也没有外公外婆的影子,这突然而至的亲人,让曾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曾谙看着曾陈氏,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曾陈氏拉住了曾谙的手。

    老人的手,枯槁的十分瘦弱,像是冬日里光秃秃的杨树枝一般,却带着丝丝的温暖:“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们兄弟二人了。”

    曾陈氏的心中,饱含了对女儿的心疼,以及这些年来没有能够照顾孙儿的自责。

    当年曾安国被曾书贤逃婚一事闹得,在汉口几乎丢尽了面子,他在家中放了话,从此与逆女断绝父女关系,以后曾书贤不得再踏进曾家一步。

    曾陈氏,既放心不下只身前去上海的女儿,又不想惹曾安国生气,只得被夹在中间,活活受气。

    那时候,她背着家里,偷偷变卖了自己的嫁妆,托人送去了上海,这才帮着曾书贤和曾伦二人度过了难关,这些,曾谙和哥哥当然不知道,就算女儿犯了多大的错,与母亲心中来说,她永远是女儿,不会是敌人。

    曾谙看着老人枕头下,那半张露出来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女子,正是年轻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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