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见长江天际流。”曾谙从从容容的说完,这才对着大哥笑着说道:“大哥,去过黄鹤楼吗?”
“去过一次。”曾维之笑了笑,有些苦涩,那些记忆,突然扯得心脏生疼,突然觉得自己方才对曾谙说话的语气,似乎是有些重了,他,对于自己来说,毕竟还是个孩子。
“大哥是希望你能在法国学习,将来能为曾家的公司尽一份力,并不是要故意责骂你的,如今,沪上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回沪之后,我会直接去法国的。”
“如今,你待在法国,大哥才可以放心。”曾维之想让曾谙在武汉避一避,可是又不知怎么开口,犹如骨鲠在喉。
“我知道了,大哥。”曾谙将曾维之脸上的那股子无奈,悉数收入了自己的眼底,他知道家里良苦用心让自己前去法国攻读经济学,生逢乱世,大哥不愿意让自己身处危局之中,他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些话,他想将侵华的日寇赶出中国,还华夏一片安宁的故土,这些话,他不敢,也不能跟大哥说,说了大哥会难过,他不愿让大哥难过。
说话之间,几名男服务员已经将几道菜悉数上齐全了。
曾维之拿起汤勺,给曾谙盛了碗莲藕排骨汤,满满的一碗排骨,几乎在碗里堆出了一座小山的模样,递给了曾谙,曾谙忙接了过来,冲着曾维之一笑,享受着大哥对自己理所应当的关怀。
曾谙和曾维之的母亲,在曾谙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曾谙只有八岁,八岁,一个不知道生死是什么的时候,他就没了母亲,后来过了几年,父亲也去世了,大哥又要在公司忙活,又要照顾自己,于是后来便将自己送到了法国留学。
“苏元,订五日后晚上的船票。”
“大少爷,晚上的船票,只有十一点,华研号的那趟了,可是你跟二少爷不是还?”
“我自有安排,好,那就十一点的吧。”
“大哥,这么着急回去吗?”
“恩,过几日,我有话同你说。”
“今天不能说吗?”
“过几日吧。”
“大哥,你怎么不吃了?”
“我有些饱了,你吃吧,我先上楼了。”曾维之随即走了出去。
曾谙望着大哥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苏元哥,你陪我吃饭吧,一个人吃饭,太孤独了,在法国的时候,我经常是一个人吃饭的。”曾谙夹起一根紫的发红的红菜薹,面无表情的丢进了嘴里。
苏元看着曾谙一张本是天真的脸上,竟莫名有了些忧伤。
“好呀。”苏元示意服务员再拿一份碗筷过来。
“苏元哥,是不是我去法国,那样大家都会开心?”少年的眸子,有些隐隐的水光。
“起码,大少爷会开心。”苏元如实的回答道,夹了一筷子沔阳三蒸里面的蒸肉,入口即化。
“好,那我去法国吧。”曾谙夹起一筷子沔阳三蒸里面的南瓜,甜的有些发腻,胸口有些堵塞。
“法国不好吗?”
“即便那处再好,可那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的心,在中国,我的根,在上海。”少年说的有些隐忍,这样的曾谙,是苏元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曾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只是恍惚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孩,自从踏上汉口的那一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一样。
“二年,很快的,二年之后,你再回来嘛。”苏元安慰着眼前,有些忧伤的少年。
“谁说不是呢?”少年笑着喝了一口莲子银耳汤,银耳粘稠,莲子软糯,儒雅的对着苏元一笑,曾谙这张脸,在灯光下,又恢复了那个往日里阳光明媚的少年。
苏元手中的筷子有些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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