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天已经漆黑了,树林中隐隐约约的传来了鸟叫声和狼吼声。
此时那些士兵已经安营扎寨了,火把插在一个个帐篷上,那些俘虏被绑在一起,一个个的不断的哀嚎着。
虞折烟被送到帐篷里的时候,林萼华正端着碗喝粥,不过是几日的工夫,她竟然瘦了一大圈,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娇蛮。
她看见一个人被侍卫推了进来,身上还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头发也跟杂草一样蓬乱着,不由得吓得放下碗,大叫,“你是谁?”
虞折烟叹了口气,“是我。”
她听见虞折烟的声音也愣住了,辨认了许久才认出来她,她激动的上前扯住虞折烟,“你不知逃跑了吗?怎么被抓回来了。”
“没跑成。”虞折烟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我以后有苦头吃了。”
林萼华颓然的坐在地上,那双眼睛里满是泪水,“我想封凰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救咱们。”
虞折烟往四周瞧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和封凰去了哪里?”
林萼华一双眼睛里满是紧张,她看着虞折烟,“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孩子,一定是封凰安排人送走的。”
“那你一定知道封凰的下落,告诉我。”虞折烟听到她的话,她能清楚的知道不知封凰带走了她的孩子,就一定知道封凰去了哪里。
“我告诉你。”林萼华站起身来往帐子的四周警觉的瞧了一眼,然后将声音压的极低,“就在顾玠来抄家的半个时辰前,有几个人曾来到南安王府,然后世子跟他们在书房。”
虞折烟心里猛地一紧,“然后呢?”
“我原本是要找世子殿下见屋里有人,便不敢进去,隐隐约约的我听见有人说了句太子妃。”此时想来,林萼华的眼底还满是惊悚,“然后屋内有刀剑的声音传来,当我赶紧去的时候,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虞折烟紧紧的握着拳头,“想来那书放里面有暗道,世子被他们从那里带出的。”
林萼华听到这话,紧张的握着她的手,“那封凰是生是死,带走他的人究竟是谁?”
虞折烟深深的吸了口气,“是太子妃的人,她人虽嫁到东宫,心思却全在封凰身上。这样倒也好,至少世子现在性命无虞。”
林萼华这才想起来,难怪那日她进宫太子妃对她那样的殷勤,想来是她对封凰旧情难了。
只怕连她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有古怪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帐子的门被人砰地一声踢开,一个侍卫迈着矫健的步伐出来,然后指着虞折烟用冰冷的声音说,“将军让你去擦马。”
虞折烟知道顾玠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只得认命的跟着他去了。整整几百匹的马,只让她一个人擦,不是故意刁难又是什么。。
行走了一天的马儿十分悠闲的在河边吃着草,虞折烟拎着木桶一个个的给它们擦着。
有的马儿受了惊,险些几次用蹄子踢在她的身上,索性她躲了过去。
虞折烟擦其中一匹马的时候,那马儿正嚼着草一下子受到了惊吓,蹄子一下子踩在了虞折烟的小腹上。
她瘦小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萼折腾,这个人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两步,然后摔倒在了地上。
桶里的乌黑的水也洒在了她的身上,又累又渴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终于晕了过去。
远远站在河边的男人猛地攥紧了拳头,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那个虚情假意的女人演的戏,她最是厉害,总是轻易的撩动男人的心。
顾玠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也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直到过了半柱香的工夫,那瘦小的身体依旧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一截枯木,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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