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剑鸣,海荒人已朝井田三郎扑去。但其剑身尚未触及井田三郎衣角,一把金锏便横空而下,直直砸在了海荒剑刃之上。
一击未中,海荒立马收剑而立。他清楚,若杨念如决心与他为敌,那么别说斩杀井田三郎了,只怕连他自己都很可能会折在这儿。
只见他面色铁青,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瞪着杨念如一字一句道,“杨念如,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倭寇的与天下人为敌?”
“海庄主这手帽子,扣得可着实是好,杨某都差点被压得直不起身了。”杨念如斜眼觑他,继续道,“但你未免也太着急了些,三郎可还有话没说呢。放心,待他把话说完,不管你俩的恩怨是国仇还是家恨,我都一概不会插手。”
井田三郎站上前来正欲说话,海荒却突将视线转向凌御风,道,“凌御风,你布得好大一个局啊,为了独吞惠帝宝藏,你先是杀我门人,现在又找来倭寇欲辱我四海山庄名声,难道你真认为这天下无人可治你不成?”
凌御风冷笑,道,“海庄主,事已至此,你还想赖,还能赖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海荒道,“天理昭昭,大家伙的眼睛可都亮着呢,由不得你在这恣意放肆。”
海荒虽做此语,却始终不敢正眼去瞧围观众人。他清楚,杨念如及井田三郎出现后,任自己再巧舌如簧,也再不能挽回局势了。所以,他看了看王崇,费心道,“王镖头,看来咱两家这诛人满门的恶名,是要背下了。”
“这么大的罪名,我振威镖局可背不下。”王崇觑向凌御风,道,“凌御风,我等念你是大梁公子,江湖晚辈,故纠集在此等你一个解释。现在呢,你不但没有解释,还处心积虑要给我们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行,我振威镖局虽小,但无论是小儿性命还是你今日之辱,都足够我倾一门之力来与你不死不休的了。凌御风,我王崇在此立誓,不斩你项上人头,我死不瞑目。”
“那估计,你可能真的要,死不瞑目了。”凌御风淡淡道,大梁公子的剑身也一点点暴露在空气里。“我答应过小鬼五阎罗的,护他一门周全。现在,所有事都已弄清楚,你们,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之代价了。姚家满门,整一百二十三口。你们决计出手前是否真正打听过,那一门之人,可从未接受过五阎罗的恩惠。他们自给自足,安居乐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姚家出过此等人物。你们为财,我可以理解,但你们为财而不折手段的方式,我理解不了。你们明知异族凶残,却还要不远千里相聘。一百二十三条人命,老者数十,幼者数十,妇者亦数十。可就这么些人,无一全尸。我不明你们何以有这么大的仇恨,但,抱歉,那老老少少一百二十三条亡魂,可一直在看着我呢。”
见事不可期,海荒立马仗剑而行,厉声道,“凌御风,我本不愿与你为敌,但为小儿性命,今日便让你知道知道我四海山庄的‘九嶷剑诀’,可是浪得虚名。”
“凌御风,江湖即传你剑法天下无双,我王崇,也来领教领教。”
刀是重器,且复星裂之名;
剑为灵均,九嶷飘忽不定。
一刀一剑,刀势迅猛,专劈头颅肩胛;剑法灵动,只刺周身大穴。
只见刀劈剑刺,人影翻腾,凌御风剑虽犀利,却还是被王崇海荒的刀光剑影笼罩着脱不得身。
眨眼间,王崇已在海荒的剑影封锁里连劈数十刀,每刀劈出,他都觉得能斩下凌御风头颅或卸他一条胳膊。很奇怪的是,每当刀锋将触到凌御风肌肤时,他都能以一个冒险刁钻的角度或闪躲或剑格。
在旁人看来,哪怕凌御风久负盛名,但在当世两大高手的联手全力施为下也免不了寸步难行。可王崇明白,身在圈中,他清楚知道自己和海荒的联手尚不足以对现在的凌御风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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