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幽蕴最后的一点烦躁也被他弄得烟消云散,戏谑地浅笑看着她,“容之可知自己此时的模样像什么?”
弈凌璟一本正经回答:“凌璟愚钝,尚且不知,还望蕴儿相告。”
寒幽蕴也一本正经道:“一只大型忠犬。”说完,自己想想,越看越觉得极像。
这世间,也就唯有寒幽蕴一人敢将大名鼎鼎的弈世子比喻成一只忠犬,便连这世上唯一一个他当做血亲之人的定王爷不敢这般比喻。
弈凌璟也不恼,甚至言笑晏晏地看着她,“若是忠犬,那也是蕴儿一人的忠犬。”
寒幽蕴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顶的弈凌璟有一天也会说出这种话,这句话,蕴含的意义太重,份量重得以她的能力承受不起。
“容之说笑了。”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装作听不懂外,她竟拿他毫无办法。
以前对那些看起来便很假的情话嗤之以鼻,现在却被他一句轻飘飘的情话弄得如坐针毡,她终于明白,为何恋爱中的男女,总是喜欢对对方说各种各样的情话,因为即便知道是假的,心里的甜蜜却骗不了人。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何时成为了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是极为欢喜。理智告诉她,他们并不适合,他的钟情,于她却是致命的毒药,然而,心里的欢愉却骗不了自己。当他说出他只是她一人的忠犬时,她的心里无疑是欢喜的。
难道这便是爱情,可是,她用什么来滋养它。她所有的养分都给了这个人世间,以何来温养所谓的爱情,她又有何资格来回应他的爱情,她连心都不是自己的,而是这个天下的,她配不上他。
“蕴儿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认真的。”他神色认真,虽然看出她是在逃避,然而对于他心悦他这件事,他从来都是认真的,他想用行动告诉她,他的态度。
只可惜,寒幽蕴最怕的就是他的认真。
“我看不出来,也无需看出来。”
一句话,将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凝结成冰。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似乎在犹豫什么,很是为难,最终还是咬字艰难,道:“若我想要你看出来,你也不在意?”
说出这句话,他竟感觉到了一瞬间的舒畅,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难言的紧张。他怕,怕她真的就说她不在意。
从前还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他怕的东西如此之多,其实,他想要的,无非也就是一个她而已。
她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似乎不明白,为何他的想法要她在意。
“容之说笑了,我做事从来只顾自己,随心所欲,不会因为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想法而有所改变,容之最好别期待我会因为谁而有所改变。”
这句话说出口,她知道,他一定被伤得体无完肤,或许从此与她一刀两断,不复来往。原来,一句话,竟然能将说话人与听话人都伤着。
她更清楚的知道,这句话,伤的不只是他,她心里也想万千蚂蚁在爬,万蚁噬心,竟是这般疼痛,却还是不及看到他一脸绝望那般疼痛。
弈凌璟原以为,她只是不懂情爱,她爱上他,不过是时间问题。如今,她或许已经爱上他了,她却想要将他推得更远,真是可笑至极。
“我知道了。”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平静,却也只有他知道,他不过是在维持那最后仅剩的一点尊严,那颤抖的声音,这天地间,怕是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吧。
随即,他若无其事,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又重新拿起之前被他放在碗上摆放得整齐的筷子,前一瞬间还觉得若凤髓龙肝、珍馐美味的饭菜,此时却觉得味同嚼蜡。
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立刻走人,即便此时觉得无比难吃的饭菜,却因为是她做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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