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利落一个握拳,想把这难受的气氛给搅开了,“郭三,就此一别,好好照顾弟妹。”
吴信瑶忍不住瞪他一眼,“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弟妹!你怎的不叫姐夫就算了,还开得了口喊我弟妹!”
“郭三光屁股就跟着我了,我怎么可能叫他姐夫!不怕折煞他!你既嫁给他,自然该跟着他唤我一声兄长,我不喊你弟妹喊你什么?”封驿最擅长耍赖了,被吴信瑶喊了那么久的妹夫,好不容易扳回来,不占点口头便宜不是亏大了。
吴信瑶横了郭正睿一眼,郭正睿但笑不语,且由着他们打嘴仗。
“这也是奇了,我相公唤音儿贤弟,音儿唤我相公姐夫,我唤你妹夫,你唤我弟妹!想起这叫法我都头疼!”
封驿咧嘴:“可不是头疼,我就说你该改口了,我这么大块头,你还真叫得出口,妹夫!”
董晚音哭笑不得,就为了个称呼,还至于在路边吵上了。
“谁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们怎么高兴怎么叫,要我说你们就直接叫名字好了,值当为这个较真。”
封驿还要再卖乖:“我便听我夫人的,吃点亏罢了,往后就叫你大名吴信瑶了。”
吴信瑶歪着脑袋想了想,怎么还是自己吃亏呢!
郭正睿开口:“回去吧,封驿比我们都大,叫他大名我们不算亏。”
吴信瑶这才作罢,故作贴着董晚音的耳朵道:“音儿,回去替我收拾收拾他!”
董晚音撇嘴点头,两对夫妻这才分道而行。
进了马车,封驿伸个大长腿,双摇环绕胸前,目不斜视盯着帘子看,半晌没有声响。
董晚音嗅到了他不痛快的味儿,她想不起来何时又惹到他了,也懒得搭理他,且看他能忍道几时。
封驿到底忍不住,开口便道:“过两日我也去江淮了。”
“嗯,那便去吧。”董晚音淡淡一声,毫无波动。
封驿火气升腾而起,怎的就一声去吧,这语气,好似他去不去她都无所谓一般,吴信瑶要走她能拉着人家的手半天不撒开,敢情他连吴信瑶一半的地位都没有啊!
我再巴着你我就不是封驿!
天寒日短,外头没有了光,马车也昏暗了,两人各自在角落里,再无话说。
回到悦公侯府,董晚音洗漱一番就去给祖母请安了,老公主问封驿为何没来。
“许是喝了点酒上头了,回来便躺着不动了。”
“那你回去看看吧,饿了再让厨房煮点东西给他。”
董晚音应下,回到醉仙居一看,灯也没点,衣也没换,一个人在床上躺尸呢。她心中暗叹,这脾性,也不知道如何养出来的,该磨磨他才好,这么想着,也不搭理他,拿着衣服就去沐浴了。
沐浴出来,在院子转了一圈,看见院中西北角,本是一片竹林的地方,被人收拾出来,挨着墙放了三个人形靶子。她连忙叫六喜出来问话。
“夫人,这是爷交代的,这地儿往后给夫人练习拉弓射箭,夫人往后不用出去练了。”
她脸上荡起笑容,过去摸了摸那三个靶子,又丈量了远近,这个地方还真是适合射箭,想来封驿也是废了心思的。
这下便忘了方才还想着要磨磨封驿的性子的,想起他还没用晚膳,宴席虽散得晚,现下也该饿了,叫六喜去厨房叫人去给封驿煮些吃食上来。
回到屋子点上灯一看,封驿阖着眼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被子也没盖。
她走过去,轻手轻脚给他盖上被子,谁知被子刚挨上封驿的身,他就一个侧身,甩开被子转到床外边去了。
这显然是不领情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又把被子盖了上去,开口道:“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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