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魏纵,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雪轻盈的手上,而她也全神贯注在自己的双手上。
她的手指修长,而手里的镊子和剪刀却像是被施法了般,忙而不乱又迅速飞快地在她的手中交替着。
过了好一会儿,魏纵只觉得疼痛感渐消,身体刚想放松下来,却觉得胸前一片冰凉,身体不由又绷紧了起来。
他看向雪轻盈,只见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你确实忍住了没吭一声,像个男人!”
魏纵不由自主也扬起了唇,身体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雪轻盈用精棉擦拭了伤口,然后动作迅速地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扎。
做完后她才舒了口气:“好了,伤口恢复的不错,不过在伤口还没痊愈前,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切记不可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最好也别喝酒”。
雪轻盈一边进行着医嘱,一边开始收拾现场。
镊子和剪刀用烈酒清洗干净擦干后放回了医药箱,使用过的纱布,酒精药棉等归拢在一起包好,然后递给了正好站在她身旁的郑延:“麻烦你找个远点的地方,把这个挖坑深埋,谢谢!“
郑延接过了东西,不过这次他转头看向了义悭,见义悭轻点了一下头,他拿着东西快步出了营帐。
“你现在可以检查一下魏参将是不是已安然无事,我到门口去透透气”。
雪轻盈看向义悭淡淡地说了句,也不管是他是否同意,转身迈步走出了营帐。
拆线与缝合相比虽要简单的多,但刚才魏纵没有打麻醉,为了减少他的疼痛,她加快了迅速而且是高度紧绷神经,她是真想到门口透透气放松一下。
她知道义悭应该不会反对,因为她猜到义悭很可能有话要和魏纵说。
她没有走远,就在诊帐附近抬着望着天空。
今天的天气依然很好,秋高气爽,阳光灿烂,晴空万里,而她望着天空却有些发怔。
魏纵的伤已经不需要她再照顾,那接下来义悭会怎么“安排”她呢?
之前义悭同意她留在军营还给了她一定的活动自由,主要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魏纵的伤还未恢复。
而现在魏纵的伤已无碍,也就是说她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义悭会不会又把她关进那个小黑营帐里去了呢?
当日下午,雪轻盈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好像有些多余。
义悭并未把她关起来,而是让她和彩云一起干活。
她已经发现,这个主营区里只有她和彩云两个女人,而彩云并非军营里的女兵。
一个多月前夷蛮人跑到彩云所住的村子滋扰,她的爹娘被夷蛮人杀害了,她也险些被杀,是义悭救了她,因她无家可归,义悭便让她暂时随军帮着做些杂事。
彩云做的杂事除了给兵士们做饭洗衣,缝补兵服,还有就是打扫伤兵营。
伤兵营并不在主营区,而是在驻兵地,从诊帐要走约十分钟才能到达。
雪轻盈跟着彩云第一次来到伤兵营看见的情形让她有些意外,更有些愤然。
两个很大的白色营帐里有几十名伤兵,每人的伤势虽各不同,但每个人的伤都不轻,多数都是手臂或是腿脚受了较重的伤无法行动自如的。
而营帐里的环境很差,没有窗,几乎是密封的,只有进门之处一个出入口,营帐地上的左右两侧铺着毡布,当中留了一条约半步宽的通道,毡布上横竖不一地躺着受伤的兵士。
看到这些状况,雪轻盈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她参加过的灾区医疗救援不只一次,在灾区所见过的最差医疗环境也比现在这个好很多,从多名伤兵身上的伤口被包扎的乱七八糟可以看出来,这些伤兵并没有被重视对待。
做为一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