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宽袍大袖皇太子黄袍,顶着个光光脑袋的李承乾登上宽大豪华的车架,一路万里同行的白马飞雪,头伸进车厢,扫了眼对于它过于狭小的空间,翻着鼻孔不爽的打着响鼻。
“好了!到家喽,飞雪妞妞乖,好好歇两天;乖乖跟着车一起走啊。”抚着飞雪挺直的面颊,李承乾哄着白马退出车厢,随手关上了车门。
宽大的车厢乘坐六个人绰绰有余,就连大狗乐乐都有足够的地方摊开四肢趴在铺着精美波斯羊毛地毯的底板上。
高阳和豫章象守护犯人似的,还是要一左一右挤在大哥身边,两张小嘴爆豆样的响个不停。
长乐南平两位公主有心听听大哥说说西域的异域风光奇人异事,暗里也存着探听跟着大队人马,尚未归来的驸马们的消息。
只是素来尊敬姐姐的俩妹子,被长乐剐了七眼,不知是真没瞧见,还是故意装作看不见,发烧换牙,落雪摘花,钓鱼遛狗,鸡毛蒜皮地鸡毛,你争我抢说的越发热闹。
缓慢移动的车架,稳稳停了下来,寂寞的飞雪将硕大的头从车窗伸进来,恰巧喷了坐在窗边的口沫四溅的豫章一脖颈子唾沫星子。
豫章抽出汗巾擦着脖子,不依的嗔怒道;“大哥,看你把飞雪惯的!还有一点马的样子吗?”
对面坐着的芳娘南平和长乐强忍着笑。
“啊哈哈!”
坐在李承乾另一面的高阳,没心没肺,笑的东倒西斜。
将飞雪推出窗外,李承乾接过豫章手里的汗巾,一面帮着妹子擦着够不到的后背,一面柔声说道;
“豫章可是大哥最好的妹子,飞雪敢惹你,等着我回头收拾它。”
豫章愤然指着高阳,又指向呲着牙仰头看着豫章的大黄狗,委屈的说道;“还有她和它,看我的笑话。”
对面的长乐等三位再也忍不住,长乐拍着膝头笑的前仰后合,安娘‘噗嗤’笑出声,欲要强忍,终究不得,翘着唇角笑眯了双眼,就连性子冷淡的南平公主也一手遮着嘴“咯咯吱吱”乐个不停。
高阳嘻嘻哈哈绕过大哥用手挠着涨红了脸,眼神悲愤的豫章。
李承乾咬着牙忍着笑,装作抚慰豫章,轻轻笼着豫章的肩,实则是为伸手来挠豫章腋下痒痒肉的高阳当帮凶。
被高阳的小手在腋下撩了三两下,豫章苦大仇深的脸不由自己露出了笑意,再有三两下,嘴咧开露出一口朱贝细齿‘嘎嘎,嘎!’大声笑了起来。
“殿下,吴王和魏王两位殿下求见。”车内笑声稍小的空档,立在车门边的吴远忙用尖利的嗓音通禀着。
把扑在怀里的豫章送到长乐怀里,李承乾不忙着回复吴远,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撩开车窗露出一丝缝隙向外看。
车停处正是女市对面露天茶室的门前,门内原放着桌椅的位置上并排摆了两条长凳,一条上趴着张节,后背绽开染了血迹的锦袍显示着刚刚才受过鞭刑。
另条长凳上的趴着的人看不清面目,因为一个穿戴着整套一品色泽鲜艳诰命礼服的女子张开双臂,宽大的袍袖展开了,整个人就如护雏的母鸡挡在了长凳前。
蹙着眉,撩开半边的帘布,向一脸苦涩立在车外的李恪李泰招手。
“交给你们的事办妥了吗?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被李承乾一问,李恪李泰互看了一眼,李泰手里的鞭子往过一指,“高句丽贱人升天了,照大哥你吩咐的,张节二十鞭已经打完,要给张慎几行刑,你瞧,张亮老婆拼命护住了,还是穿着诰命官衣,你安排的事没法办了!”
李承乾瞥了涨红了脸的李泰一眼,心里也明白怪不着李恪李泰。
鄅国公张亮是李家的家将,可照着规矩只有当家的主公主母以及继承家业的少主有权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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