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场精神磨砺,因为没人能够分清漫漫黄沙中驰来的是万里行商的驼队还是骑着快马挥舞弯刀的强盗,月明星稀也是苍狼出没时,危机总在于无生处。
远行归来,李承乾才发现见识过后世数千万人口的超大都市,认为谈不上旖旎或者壮阔的长安城,竟是如此安详,如此亲切。
或许这里已经有着心里割舍不去在意的人吧!
习惯了寒风刺骨的野外帐篷里裹着裘衣蜷缩成团睡觉,酣睡中的李承乾双手环在胸前,不知梦到了什么,一脸妩媚娇羞,嘻嘻笑出声来。
门外,芳娘一整副心思都牵挂着屋里的李承乾。
闻声推开房门,探头进来,见大长摇椅上的人儿又打起了呼噜,一脸的紧张才稍稍缓解。
踮着脚尖轻轻进了屋,俯下身借着舞台上忽明忽暗的灯火,细细打量着李承乾侧依在椅背,晒成健康的小麦色,被西域的风沙打磨的棱角分明,蜕尽稚气的面庞。
“明明是身娇肉贵的皇子,非要偷跑出去遭罪,大公子你到底图啥呢?”
蹙眉轻声自言自语罢,靠着摇椅坐了下来,头依在摇椅上,脸对脸,鼻端嗅着李承乾呼出的气息,痴痴笑着。
准确说来,三年前的春天李承乾是成功逃出了长安城。
自从在这具少年身躯醒来,有着二十一世纪成年知识女性记忆的“他”,短暂的思想斗争后,便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穿越这件神奇且狗血的事情。
先费尽心机赶走了嘴边总挂着圣人教诲,却心怀名利的东宫教习。
一改皇子争位一鸡鸣一鸡死,倡导皇子守国门百花争艳,刻意引导弟弟们学文习武,熟悉政事。
建立太子农庄,收揽能工巧匠,以后世的眼界引导工匠们发明创新出了高炉炼钢,酿酒,烧水泥。给自己积攒了大量财富。
上一世活了一世的孤女,遇到疼爱孙子的退位皇帝爷爷李渊,心疼爷爷住在太极宫孤单凄冷,倾尽所有,在自己庄子里给爷爷挖了个占地千亩的绿柳湖,盖了座皇家别苑安享天伦。
时间很短,做的事很多,事事都算得上言出必行,行必果。
即便已经化身皇太子殿下,在封建王朝大唐帝国有所创新,有所成就,必然破坏了历史原有的轨迹,有意无意打破了旧规矩,触动了既有利益者的利益。
活在七世纪的大唐,李承乾才知道皇权至上就是句屁话,此时的大唐,整个帝国政治,经济,文化还把控在大大小小门阀世家手里。
有着技术优势,太子庄子里出产必属精品,热卖大卖,钱财风刮来似的涌进内府。
市场规模不变,太子这里收入剧增,有人家里的银钱便会锐减。
夺人财路不亚于杀人父母,感受到来自世家门阀的敌意,考虑到自己尚是一副十三岁少年的躯壳,思想太超前,行为举止过于成熟都只能为自己招来更多敌人。
经过长时间思索,李承乾借着吐谷浑犯边,借口去陇右道微服巡视,告别了长安城,远遁万里。
以为不思乡,千万里外每逢月明却都在皎洁明月中看到,渭水秦岭长安城,还有一张张才熟识的面孔。
台上一曲终了,灯火忽暗,青衣窄袖的杂役手忙脚乱撤换布景。
稍倾,灯火方亮,台上光亮处,一身姿曼妙胡女,穿七间宽摆长裙,头面戴满了异域饰品,学着唐女向观众席行了个蹲礼。
“好!”
方才亮相便博了个满堂彩!
帷幕后羯鼓声响,节拍鲜明奔腾欢快,胡女长袖摆动,心应弦,手应鼓双袖频举似回雪飘摇,左旋右转旋舞起来。
纤美两只玉足尖交叉旋动c涂着豆蔻的素白左手叉腰c右手擎起摇曳如鲜花绽放。
羯鼓声声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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