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巳月,辛酉日,天兵c月破,大事勿用。
夏秀清见到付锦绣,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张雯雯的帕子拿出来给她看。付锦绣接过来,说:“这牡丹花开的针法确实不常见,这叫散错针,是多种针法变化运用,绣出来的物件浓度适度,形体逼真,宫里的绣娘多爱用这种针法。你这个是哪来的?”
“张家姑娘前两天过来的时候带着的,我看针法特别但又眼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厚脸皮找她要来了,还搭进去好些话本子。”
付锦绣拿着那帕子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说:“绣着帕子的人如果不是从宫里出来的,就是对刺绣极度喜欢,你看这针脚,疏密得当,藏头也好,没个十几年练不出这等功夫。这牡丹花开,吃亏在绣线上,但凡换个中等绣线,要比现在好看百倍,要是再用了上等绣线,这花儿就跟活了似的。说实话要不是当年嫁进皇家,我对这些也是不了解的。天家尊贵,吃穿用度自是不凡,也就他们能养得起这样的好绣娘。你还没跟我说,这是谁绣的呢?”
“这是张雯雯在老家守孝时候庄上的一个婆子绣的。张夫人看她绣活好,把她从庄上提拔上来。”夏秀清说。
付锦绣又把帕子看了一遍,说:“依我看,这婆子定是在藏拙,张家再差,也不可能用这等绣线,估计是她怕手生,特意拿来最差等的绣线练手,饶是这样,还能算是个好活计,被那张姑娘慧眼识精要了过来。有这等手艺的人,断不能沦落成这样,你看吧,她应该不会再绣这等活计出来了。”
“对了,”夏秀清忽然想到一件事,“张雯雯说这婆子是个哑巴。”
“那就更有问题了,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就是撞见了一些不该撞见的。你回头提点那张家姑娘两句,这等人,还是让她回庄子比较好。也别说甚了,断了人家生路,能从宫里全须全尾的出来,只是哑了嗓子,也不容易。”付锦绣说。
夏秀清点点头,说:“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这帕子我总有种莫名的心慌,好像是哪儿不对劲,但是你让我说,又说不出来。”
“没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个从宫里出来的老妈妈罢了,别让她再京里露头就好了,况且又不是你家的,怕什么。”
“就是觉得很怪。那天拿了帕子,我想了半宿。”夏秀清说,“你家跟林家是旧相识。”她伸手拿了身边的笔纸,写上了何家庄几个字,又在旁边缀上了付林二字,“我那天听我祖母跟我娘亲聊天,也提到了何家庄,我后来打听了一下,当年为躲时疫,我爹娘也带我去何家庄住过一段时间。”她又缀上了夏字。
“现在就剩秦姑娘了,有机会可以去信问问她,是不是当年也在那里住过。反正据我了解,她也是在京城出生,很有可能也在何家庄住过一段时间。”
“咱们四个人的生辰,都是辛巳年,也就是泰安十六年。只不过月份不同。我想这里面肯定有古怪。”夏秀清继续说道。
付锦绣瞪大眼睛看着夏秀清,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想用咱们做些什么?修炼什么法术?”
夏秀清被付锦绣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说:“付姐姐你可真有意思,话本子看多了吧。虽说咱们这经历奇特,但是还不至于志怪到如此地步。我看咱们也先自己琢磨着,别给秦姑娘写信,免得被别人偷看。再怎么着,年底也得回来一趟吧。”
付锦绣点点头,说:“也只能先这样了。不知道秦姐姐替我寻的那个老妈妈还能不能找到。”
“瑞王身边医术精湛的老妈妈,会绣花的可能是从宫里出来的哑婆子。”夏秀清声的说道,“付姐姐,你说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应该不会吧。咱们这等门户这等人家,还犯不上天家用算计的法子,有点什么事儿,直接杀了就完了。”付锦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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