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秦宏瑾一直都记得自己初次踏入紫微宫的情景。那时候西戎首领呼和律被生擒,兴庆之约初订,西戎退后八百里,以乌海为界,上郡c北地重回大梁。大梁一雪前朝之前耻,秦宏瑾大仇得报。今日再入紫微宫,虽不如当年战功显赫,但父兄皆在,秦家军众将士皆在,秦宏瑾站在朱雀门下,深吸了一口气,跟在父亲的后面,迈步走了进去。
及至宣政殿,秦将军行拜手礼,因秦宏瑾身为女子又是白身,行稽首礼。秦将军站在边上看着自家闺女跪下,拱手至地,头也缓缓至地,手在膝前,头点在手背,停留片刻,再缓缓起身,垂手立于旁侧。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而且从容不迫,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臣秦宏瑾叩见皇帝。”
十几岁的孩子雌雄莫辨,秦宏瑾身量又高,穿着墨绿色的常服站在那里,身形随了秦家人细条条的。窄脸,薄嘴唇,下巴略尖,真是不像个姑娘,反而有几分抽条时期少年特有的俊朗。
泰安帝萧文昭看着眼前的秦宏瑾,又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少年郎,他谈笑风生志得意满的样子仍历历在目。秦宏瑾则偷偷地打量眼前这位皇帝,她前世没有见过他,她觉得他跟元和帝也就是现在的太子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他身上除了帝王的威严之外,多了些老人家特有的慈祥。
萧文昭看向秦良,说:“这位就是你家宏瑾?”
秦良点点头,说:“这就是臣的第二个孩子,秦家大姑娘,秦宏瑾。”好伤心,为什么老二要是个闺女,要是她能跟老三换个个儿该有多好。他又望向秦宏瑾,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长那么高,站的比侍卫腰板都直,好伤心。
“哦,那你家二公子呢?”萧文昭继续问道。
“臣的二公子今年才三岁。”秦良的声音莫名的有些沉痛。
“唉,宏瑾要是你家二公子该多好,有此栋梁之才,我大梁就不愁外敌入侵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啊,可惜天不随人愿,我能有什么办法。”秦将军腹诽道,而且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叫得那么亲热,好怕怕的说。
“来,秦家丫头,你看看这份他们新呈上来的舆图,西戎现在驻兵在这里。”萧文昭指了指,“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秦宏瑾看了一眼父亲,秦将军无奈的点点头。于是她快步上前,立于泰安帝身侧,偏头看了看舆图,不错,很详细,又仔细研究了一下,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白玉谷北侧,说:“西北以白玉谷为界,南边为大梁境内,多耕地,北边为西戎国土,多草原。白玉谷自为天然屏障,横于两国之间。即为西戎之利,也为大梁之利。前日我秦家军大胜,西戎后退,驻于凉州。臣以为这只不过是西戎权宜之计。若年景不好,西戎仍会南下,翻越莫山,直奔中原,烧杀抢掠。”
“哦?那你说该怎么办呢?”萧文昭问道。
“让西戎北迁。”
这不是废话吗,秦将军默默的想,关键是怎么才能让他们北迁,又不是你养的那只大黄,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从这儿,往西走,再过一片草原,因为地势的关系,气候和江南相似,能种谷物。”秦宏瑾指着舆图说,“用兀都那换,再北迁百姓,西戎不擅长耕地,这块地留给他们可惜了。”说完又往西北指了过去,说:“乌海,以此为界,再往北地势太高,容易气喘眩晕,大梁人不宜居住,这里正好。再往南,又有莫连山阻挡,纵使西戎增强兵力,再打过来,也只能止于此地。况且上郡c北地皆为产马之地,若回归我大梁,则养马损耗降低,我大梁兵力又强一步。臣听闻西戎首领敖格近年宠爱妃子毋齐娜和她的儿子呼和律,而兀都那的母妃桑托奇娘家也势力不,双方都对皇位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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