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纳兰越这不是第一次被人掐脖子,但却是第一次被人掐脖子掐得像如今这般难受。
她现在的双脚几乎是悬在半空,小脸也涨得通红。
一颗颗水珠,从她的脸上,接连不断的滚落而下,沾湿了她的睫毛,也弄脏了她的襟口。
纳兰越眼下的这番狼狈姿态,落在独孤沧澜的眼里,也只换来一双泛着浓稠血丝的眼珠,十分挣扎而又痛苦地动了动。
但他手上的力道,却仍然未松,反倒越来越有将其攥紧的趋势。
此刻,纳兰越的喉咙痛得几乎如被火炙烤,但她却仍旧万分焦急地想要发声,“咳小澜子!你到底怎么了咳!”
“你能不能先松手?”
纳兰越的这番话,想要让眼下几乎已经被火毒而侵蚀到失去理智的独孤沧澜来回答,俨然是没有那个可能。
所幸,在纳兰越这番话一落地之后,独孤沧澜手上的力道,总算是松了松。
纳兰越在一感受到方才独孤沧澜松懈下去的力道之后,几乎是立马便抓住了这时机,赶紧用力地咳了两声。
只不过,这一刻,就算如此,她整个人仍是被独孤沧澜给拎在了半空。
这夜,天上的月,刚升上去没多久,就被几朵朦胧惨淡的乌云给拦了下来。
但很快,这月又如同方才纳兰越从独孤沧澜手中挣扎求生一般,好一会儿后,它终于穿破层层乌云,又在夜空中高高挂起了属于自己的笑脸!
于是,这夜的月光,在摄政王府的温泉底下,看起来仿佛更亮了。
但似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一刻,独孤沧澜方才正紧扣着纳兰越脖子的手,竟是再度一松。
紧接着,纳兰越“噗通”一声,四肢酸软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不过,这会儿的她,仍是涨红着一张脸,拼命地在那儿趴着咳!
看这架势,仿佛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全给一下咳出来。
然而,就在下一瞬,在这幽深月夜里,一声嘶嚎,竟是从她眼前人这里传来。
“啊——嘶!脸!”
“本王的脸!”
这会儿的独孤沧澜在经历了方才的一阵暴躁与挣扎之后,转而又万分痛苦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掩面。
就是这张脸!他的这张脸!
是他们家当年家破人亡的证据!
他恨这里,恨这里的一切!
但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他还在十分愚蠢的为这里的主人,跟条走狗一样乖乖卖命?
几乎是一瞬间,独孤沧澜浑身上下便充满了杀欲!
此时的他,双眸一片猩红,似是早已不知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东西才能让他保持理智。
于是,他在竭尽全力挣扎的一瞬间,不由大声往外嘶喊:“滚!滚开!”
“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本王赶紧滚开!”
“否则”
独孤沧澜嘴里的话还没完,他整个人就已经痛得双手紧紧掩面,十指更是用力得恨不能直接把他脸上所戴着的这张面具,给生生刺个洞穿!
跌坐在一旁的纳兰越,这会儿不禁把这一切都给看在眼里。
此时的她,心里早已被慌乱和担忧占满。
独孤沧澜浑身的杀气,从纳兰越刚一跌坐在他身边之时,她便已经感觉到了。
不过,接着,再引起她注意的,便是那一根根暴起的青筋!
还有血丝!
充满了他整双眼!
蓦地,纳兰越深深藏在眼底的泪,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她的眼泪,这会儿跟莹白的珍珠链一般,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了她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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