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六瞪了一眼莫言非,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你不打算请我吃饭,来山东菜馆干嘛?早知道你这么气,六爷我就先去赴别的饭局了。”
莫言非一撇嘴,“你有能耐现在就去,把我也带上,我也想跟着六爷你吃香的喝辣的。”
郑六高傲地说道:“六爷我不是那势利人,不能因为你穷,请不起六爷我,六爷就不给你面子。”
“你就别装了,快点吃吧。”
郑六嘀咕道:“再点俩菜吧,反正你在这吃饭也不用给钱。”
莫言非叹息一声:“六子啊,不给钱,欠的是人情,人情债更难还。”
郑六想想也是,便不再提加菜:“说吧,找我啥事儿?”
莫言非嚼着干煽茧蛹:“没事儿,你在里面苦了两天,姐姐我不得看看你么,那个杜松我又不熟,他开的门,我哪敢进门。”
郑六一撇嘴:“你心眼儿真多。”
“从我爹就告诉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郑六点头:“嗯,没看着我,你还真别进我家门,我心里也没底。”
莫言非喝了一口茶水:“我发现你这两天清减了一些,人变得更帅了,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郑六见莫言非半盘子茧蛹都进肚了,赶忙拿起筷子:“你这没良心的,吃这么快,也不给我留点。”
莫言非继续喝着茶水:“这不是给你留了嘛,我要是不留,现在就是空盘子了。”
郑六嚼着茧蛹:“在里面待了两天,现在吃什么都香。”
“他们难为你了吗?”莫言非问道。
郑六见莫言非一脸严肃,正色说道:“有你的面子在,周峰也没敢太过了,他对我也算客气,就问了问杜松是怎么回事,又跟我打听了一下现在街面上谁的活好。”
莫言非冷哼一声:“他要是看我面子,就不应该把你弄进去。”
郑六不在意地一笑:“我听说了,是卫生局局长家被盗,这么大的事儿,他压力也大,找我问问也是正常。”
莫言非又喝了口茶水,“你年纪也不了,也该干点正事儿了。明儿,挑个行当,盘个店,做点本生意吧。”
郑六看着莫言非:“你这是劝我金盆洗手吗?”
“是,早点收手,娶妻生子吧。”
郑六叹息一声,“我除了这个手艺,还会什么啊。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会看上我这样的人。”
莫言非看着手中的茶杯,“要不你换个地方呢?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郑六苦笑:“傻丫头,我换个地方,没有你照着,我不得让人欺负死。”
莫言非一皱眉:“你老实的做人,谁会欺负你。”
郑六嚼着茧蛹,味如嚼蜡,他停了筷子说道:“非,匠人身上都带着那个味,就像杜松,他从我身边一走,我就知道他是开天窗的。”
郑六伸出手,失落地说道:“就我这手,无论到哪儿,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
莫言非看着郑六食指与无名指等长的双手,扶额说道:“那你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郑六叹息一声:“过一天算一天吧。”
“你才二十岁,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郑六有些伤感:“这就是命吧,你一生下来,就是局长的女儿;张四爷一生下来,就是张家四少爷。我当初也过了五年少爷的日子,我爹死了,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莫言非知道多说无益,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说道:“朱掌柜做的酱牛肉最好吃,你多吃点补补吧。”
郑六吃完最后一片酱牛肉之后,说道:“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请六爷吃一顿。”
莫言非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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