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很郁闷,非常郁闷,以至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上一秒自己还在七十大寿的筵席上欢天喜地地吃着寿桃,怎么下一秒却忽然在医院里醒来,还变成了一个从未谋面过的瘦弱少年。
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子怎么变成孩了?
作为一名曾在庐州市叱咤江湖七十载的大佬,龙山这一辈子从腥风血雨中闯出,按理来说基本上很难有什么事能难倒现在的他了,可是眼前所发生的事,还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身上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龙山怔怔呆坐在病床上,望着伏在脚边哭泣的中年美妇,嘴角抽了抽习惯性的想要骂娘,最终还是忍住了。
娘西皮!十分钟前,自己刚从昏迷中醒来,就瞅见这个女的满脸惊喜地抱着自己,哭爹喊娘地叫着“儿子”,老子不过是问了一句“你是谁”,就立刻击败了她脆弱的心理防线,失了魂一般在旁边哀嚎个不停,简直就像是奔丧一样,烦死个人。
扯掉手上的输液管,龙山低头仔细端瞧了一会儿这双纤细修长的五指,龙山怎么也无法和印象中那满是老茧孔武有力的大手对上号。狠狠地搓了搓自己有点麻木的嫩脸,龙山有些无奈地仰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一种有苦不能说的憋屈在自己胸膛中来回的飘荡。
即使龙山之前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但是在遇到这种超现实事件时,这位曾经在庐州市只手遮天的大佬,也首次品尝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努力试着梳理一下之前的记忆,龙山依稀还记得自己七十岁寿宴的盛况,热闹非凡的场景c络绎不绝的宾客c满脸喜气的家丁c以及那陪伴自己打拼江山的老兄弟们,逐一在眼前浮现而记忆只到自己吃寿桃噎住之后,便戛然而止,莫非自己就是被那块该死的寿桃噎死的?
应该没错,记得那日记忆尾端的恍惚中,龙山还听见了一个既空灵又悦耳的女声在呼唤自己,想来估计是地府的人过来索魂的罢!
原本自己就是将行就木的年纪,对于生死一事,龙山早就有过心理准备。只不过这种死法也太过丢脸,这让一辈子好面子的龙山有些难以接受,更加惋惜的是,当时自己的孙儿正准备领着新交的女朋友给自己掌个眼,连孙媳妇的面也没见着就挂了,徒然给龙山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遗憾。
想到这,龙山又气得吹胡子瞪眼想骂娘,可惜的是现在他没胡子了。
那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这一转眼,老子怎么变成孩了?重生?转世?莫不然还真是鬼上身不成?
侧眼观瞧在床头柜上竖放的那面镜子,龙山凝视着镜子里那张估摸十六七岁,略有点稚嫩清秀且微微苍白的面庞,心中哀伤更甚。
七十岁老头逆转成十七岁少年,老天爷,这下可把玩笑开大了。
穿白大褂的医生来了又走了,来时观察了一会儿龙山的情况,不咸不淡地问了几句话,然后以“不宜刺激病患情绪”为理由捎带手带走了还在抽泣的中年美妇,顿时间安静许多的病房,让龙山压抑的情绪也稍稍缓和了几分。
探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龙山这才放开性子,握起拳头猛捶病床,连骂了半天脏话,撒了好一通气,这才耗完体力,半靠病床上悠悠睡去。
另外的一间诊疗室里,那群来过龙山病房的白大褂医生和中年美妇正在监视器前,瞠目结舌地看着视频里的龙山上蹿下跳,可怜的龙山完全浑然不知自己的丑态已然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直待龙山睡着,那名中年美妇才在惊讶中回过神来,现场求助般地逮着几名医生问道:“我儿这是咋了?”
对于这种奇怪状况,几名医生也不敢断言,只能语焉不详地解释道:“可能是失忆或者是精神错乱?”眼见美妇情绪不太妙,医生立刻安抚道:“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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