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间,这个江湖上有一个地方是所有剑客都心生向往的,那么剑阁的兵崖必定首当其冲。
因为这里有传奇,因为这里走出个“剑无第二”的卓鼎风,没有一个剑客会对剑中至尊所留的剑意不感兴趣。
兵崖不是崖,也不是阁,准确的说是一座庙,一座有着三层阁楼高的庙宇。
做为剑阁的禁忌之地,兵崖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那是剑阁后山的一处断崖峭壁前。
阳光初洒,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竹林,点点滴滴飘落在鹅卵石铺砌成的一条小路上。
素来寂静清冷的小道上今天来了五位客人,为首的是两位无论样貌,身材都极尽相似的黑衣老人,老人的身后紧紧跟随的是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瘦子身旁五米开外正有条不紊地走着一个身负阔宽长剑的青衫少年。
能够进入兵崖,能够带领自己门下弟子走进这神圣之地,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一路上他们却彼此沉默无言,仿佛各有各的心事,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毫无疑问,为首的老人自然是剑阁的两位道门人,一胖一瘦正是二黄,而负剑的少年当然就是聂峰。
做为剑阁此次选拔赛的前四强,无论是择剑还是二层楼,他们皆有资格前往此地。
只是同样身为四强的柳秋白与李漠然却没有来,不是不想而是来不了,因为此刻他们都正躺在一张温暖的病床上。
当他们临近兵崖之时,迎面扑来了一股沧桑古朴之气,那种陈旧的意味就如同恍若隔世的昨天。
除了两位老人,聂峰与二黄皆是第一次来此地,在他们心中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所谓的兵崖竟是一座看似再平常不过的寺庙。
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傍崖而立,阳光下就像一幅飘在浮云上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两位道门人缓缓推开那道尘封已久的大门,顿时脱落的铜锈青沥像一阵揉乱的风吹到了内里的尘埃中,但见漫天尘烟中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荒凉的平地和一口硕大的铜钟。
然而平地之上枯黄一片,那是满院扑霜而来的落叶,还有一个人,一个长发垂肩的男子。
此刻他正低着头一遍遍清扫着满院的落叶,杂乱枯槁的长发遮住了他整张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当推开门的一刹那,男子象征性的抬了抬头,仿佛示意来访之人已知晓,只是那张脸除了头发仍只剩下头发了。
当他们踏门而入走到那口已铺满锈霜的铜钟面前时,两位老者忽然回头笑声沉吟:“别看此钟已起锈,昔日他也曾是剑阁的一宝贝;你们想进这一楼的‘观剑阁’还需先通过它的考验;你们可自行将手猛力拍向它,钟声越响亮说明越有资格进这兵崖,而若钟声不响,则说明缘尽于此;你们可依次开始。”
这算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近乎剑道天赋的对比;当二黄两人的手依次猛烈击向那口铜钟之时,满院的落叶连着独上枝头的末梢竟被响亮的钟声震的七零八落。
两位老人没有表情,似很平常;只是院中打扫落叶的男子却是连头都未曾抬过,依然缓慢打扫着地上的落叶;难道它他是聋子这声音怕是三里外的吊晴大虫听了都要仓皇而逃。
当聂峰看着眼前这口篆刻着近似佛家梵文纹路的铜钟,忽觉心中升起一股冲动,似乎有着想要砸碎这口钟的;他伸手细细触摸着钟面凹凸不平的磨面,想要感受心中这股冲动的来源;当他的手指触及缝面处的一方凹槽,他的手竟有些情不自禁的抖动起来。
他定眼望去,原来这里竟藏着一道狭长的裂痕,裂痕很深,摇摇欲坠,已快破出缺口。
这是一道剑痕,一道可怖的剑气所致;他已看过二黄敲钟,凭他们全力一击的掌风却未能在此钟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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