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尽头临近冬至,天边孤雁齐飞,地下野草丛生。
两忘峰岩顶之上,长发披肩的少年聂峰此刻正俯瞰脚下群山的秀丽风景,鞘宽如背,色泽墨黑的烈焰仿若一个熟睡的婴儿紧紧背负在少年的身后。
三天前卓叔便告知自己今日须下山,剑阁一年一度的选拔赛他也需参加。
做为两忘峰唯一的弟子,做为卓鼎风的唯一传人,他的出现势必会在剑阁引起不小的轰动。
今日他已做好准备,衣服已换成崭新的墨绿青衫,修剪齐平的手指没留下一丝污垢,就连他的剑也已整装待发。
让人耳目一新来自聂峰的态度,他很重视这次比赛;他将以崭新的面目第一次出现在剑阁上下人的眼中,他不想辜负自己这些天的努力,更不想让对自己寄予厚望的卓鼎风失望。
临行前卓鼎风并未出面相送,因为有时候沉默或许比所谓的鼓励更加有用。
他了解这个孩子,他清楚知道这孩子埋藏心中的那份无比骄傲的自尊心,就仿若当年的自己。
他明白聂峰接下来将要走的将是一条无比艰辛的路,在这旅途当中,或许会失去很多,有些东西失去之后便永远无法挽回。
他不想聂峰在他这个年纪心中留有遗憾,因此避山修行并非长久之事,还需下山历练。
峰中景色略显萧条,卓鼎风伫立在岩峰之后,看着那道下山远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今日青山脚下的剑阁人声鼎沸,显得异常热闹;白玉石铺砌而成的偌大广场上围满了青白相间的人群。
今日是剑阁一年一度的论剑选拔赛,对于新入门的弟子而言,这是一个检验自己这些时日剑道修为的机会,同时也是迈向绝世高手的试金石。
每一届选拔赛入围者只有四个名额,入选的四人均能获得一次进兵崖一楼挑选兵器的资格,而夺魁之人更是拥有直接进入兵崖二楼的权力。
兵崖做为剑阁朝圣之地,历代名剑大致皆出于此地,除了天下间有数的那三把神剑;而兵崖的二层楼更是让慕名而来的剑阁弟子趋之若鹜,心生向往。
因为二层楼里曾经走出个卓鼎风,此地便是这位剑道高手昔日悟剑之地,这里残留着卓鼎风对于剑道的领悟。
对于剑阁而言,卓鼎风三个字便代表了一切,很少有人可以拒绝这样一位剑道至尊弥留下来对于剑道的一些感悟。
既是比赛,自然会有考核的导师;但见广场的中央矗立着一座木建的搭台,台上安坐着四位考核比赛的师长,其中一位特别显眼,因为她是台上唯一的一个女子。
女子体态丰腴,素装银裹,眉宇间透着一丝不可亵渎的威严气质,正是剑阁教习月冷水。
此刻月冷水看着台下身着青白长衫的剑阁弟子,忽然想起今日那人的唯一弟子也会来,她开始有些期待,期待那个叫聂峰的弟子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与月冷水并列平行而坐的是一个身材略矮,体型粗壮,身着宽袖灰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眉头紧蹙,似在思考些什么,只是满脸的愁绪都写在了那张圆若大饼的宽脸之上。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剑阁的执法长老胡不亏;名为不亏,实则样样都亏。
已连续两年未曾有门下弟子入驻兵崖,即使是一层楼也未曾有过,更别提那二层楼了。
连续两年看着其余三人门下弟子先后进入兵崖,胡不亏感觉自己的脸皮每年都在增厚。
尤其在去年,当他亲眼见证月冷水的关门弟子墨染雪登上兵崖二层楼的时候,除了满心的羡慕妒忌,还有一丝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的羞耻心。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年月冷水门下没有新晋的优秀弟子,身旁的两个老家伙却又不知从何时培养出了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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