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方剑匣。
用以雕刻的木料,是金烟紫檀木。
此木非凡品,而是一种灵木,自蕴灵气,玄妙非常。
匣上有雕刻出的图案,赫然是一个持剑男子的背影。虽是死物,却偏偏仿佛有剑气喷薄而出。
剑匣有些沉,抱着这剑匣,江忆染有些犹豫地看向眼前送来剑匣的人——冶心池外的鹤发老妪。
之前,鹤发老妪已经向他透露了托它送物之人正是南宫衣。
这让江忆染越发对南宫衣的身份感到好奇起来。要知道,鹤发老妪显然是云梦中的长辈,哪怕是叶韵宁在其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那么,南宫衣在云梦该是多么无上的存在?
江忆染苦笑问道:“这,是给我的?”
鹤发老妪轻轻点头:“她说了,物归原主。”
江忆染有些懵。
物归原主?这又是在和他打什么哑谜?
他有些无奈地继续问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鹤发老妪摇摇头道:“她说不行。她说你若是现在打开,恐怕就不好意思接受了。”
江忆染干笑道:“这,是让我一定要收下吗?”
“可以这么理解。”鹤发老妪微笑。
“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把。”江忆染轻轻抚摸着剑匣上的纹路,徐徐说道。
“是很贵重,但她说了,这是物归原主,所以她也劝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鹤发老妪说道。
江忆染没有再多说,似乎默许了。
他望向云梦之中,神色复杂。
南宫衣,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忆染并不知道,在云梦中心的扶桑树上,南宫衣一直在看着他。
眼前是一面水镜,镜中是江忆染收下剑匣后背着它随洛海棠等人一起渐渐远去的身影。
南宫衣露出一个微笑,有些哀怨,有些感伤:
“秦国,曾经的你可是和十方剑匣一起在那儿留下了不少的故事呢。这,就是命运的轮转吗?”
徽州,地宫。
祭坛上,公冶无生负手而立。
在他身后,孟婆与马面单膝跪地,脸上尽是惶恐的表情,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只听公冶无生用极其淡漠的声音说道:“怎么只有两个人回来?”
马面瞥了一眼左手处空荡荡的袖袍,又看了眼公冶无生的背影,眼眸中划过深深的惧意,微微颤抖着说道:“云梦的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出手阻拦,击杀了牛头。”
“怎么?云梦是全宗出动了?你们三个人都无能为力?”公冶无生微眯双眼,讽道。
马面的头埋得更深了,音调开始有些不稳定:“阻拦我们的人,修为极高,术法通玄,而且而且修了五玄参同术。”
“五玄参同术。”公冶无生喃喃道,没有立刻回答。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许久,公冶无生才侧转过身,看向马面和孟婆,淡淡说道:“看来是那个女人出手了。如此的话,你们倒真的不是对手。”
马面心里暗松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未松到尽处,马面的神情便是彻底凝固。
他缓缓低头,一柄淡灰流束凝成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汩汩流出,而无生剑气则窜入他的体内破坏了所有的生机。
最后一刻,他只来得及用不解和痛苦的眼神看了看公冶无生,便是彻底倒在了地上。
抬手杀死一名地仙,公冶无生却是丝毫反应也没有,就仿佛刚刚不过是捏死一只虫子。
公冶无生看着马面的尸首,淡淡说道:“可惜,牛头马面本就是一组。既然牛头死了,你又怎能独活?忘川里觊觎你们位置的,可不在少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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