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还有一点区别的话,汉中府就像一种身患重病的贫民,衣衫褴褛,即将倒毙街头,任谁也能看出命不长久,长安内城却像一名身患绝症的高官显贵,虽然衣着朱紫,宝马香车,看似威严无比,但在明眼人看来,却掩饰不住浓浓的死气。
当日离开汉中府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种死气,不过,那时的感觉远没有现在这么强烈,只是一种呆的久了,模模糊糊的感应,不像现在,感觉的这么明显。
赵拂衣感到这种死气,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是只有他感受到了这种死气,还是其他人也能感受到。
他这一愣神的功夫,正好被张锐看到,不过,张锐以为他是被内城的威严震慑,倒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长乐门,不远就是清尘巷,进了巷口,远远就能瞧见一座朱漆大门,门上挂着一块金匾,上面写着“许门”两个大字,左下角还写着一行小字,路程太远,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看到是某年某月某日御赐。
赵拂衣心中一动,看来许山回到长安,并不是纯粹的贬斥,否则,当今陛下也不会赐下这块牌匾。
许门与寻常府邸不同,门前站着的不是家丁,而是四名一身戎装的军士,面无表情,身材魁梧,披挂整齐,顶盔罩甲,手中杵着七尺铁枪,枪尖全都带着干涸的血色,显然不是样子货。
有这四尊煞神站在门前,往来行人不要说到跟前凑热闹,就算是路过都战战兢兢,加快脚步。
不止行人如此,就连张锐回到门前,也没敢直接进去,先向四人抱了抱拳,亮出腰牌,接着,又说明了事由,见其中一人点头答应,这才带着赵拂衣走进许门。
“大老爷治家严谨,你不要觉得奇怪。”
张锐解释说道。
“许大人治家如治军,有古时名将风范,在下只有佩服,哪里会觉得奇怪。”
赵拂衣笑着说道。
进了朱漆大门,迎面是一面石头屏风。
赵拂衣踏入许门,忽然感觉不对,门内门外,宛若两个世界,门外的死气冰冷寂静,门内却是暖融融的一团,把这死气驱逐的干干净净。
奇怪的是,他转头看张锐,却发现张锐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是张锐感受不到门内门外的差别,还是说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以赵拂衣的判断,还是前者居多,只怕张锐是真的感受不到这种死气。
绕过屏风,就是前院,院子两侧则是抄手游廊。
赵拂衣和张锐也不停留,一路向后走去,片刻之后,穿过游廊,来到许门正堂。
“周先生,稍等片刻,我去跟老爷禀报。”
张锐招呼赵拂衣坐下,安排人泡好茶,自己往后院禀报。
“有劳。”
赵拂衣点点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张锐再次回来,说道:“周先生请随我来,老爷在书房候着。”
赵拂衣也不多说,起身随着张锐向后面走去。
沿途之中,发现许门果然是治家如治军。
不止在宅院门口有军士守卫,府中几处要害位置,也有军士守卫,此外,还有十多名军士列队巡逻,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宅院,倒像是一座军营,
几分钟后,赵拂衣跟着张锐来到书房门前,正看到门前站着个白衣少年。
这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面色冰冷,腰悬长剑,薄薄的嘴唇闭在一起,眼皮低低垂着,也不看人,看起来比张锐冷傲的多。
“这位是林镇,林师兄,也是大人的入室弟子。”
张锐急忙介绍道,他的年纪比林镇要大,却恭恭敬敬地叫林镇师兄,看来林镇的身份远比他要高得多。
“这位是周先生?”
林镇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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