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其间,偶有清风拂过,莫阿九亦鲜少动作。
是以,她更未曾听见凉亭外,一阵脚步之声传来。
“莫要乱动!”百里笙似要转身,却被莫阿九一下呵止,他也便乐得自在。
他擅长用药用毒,可内力也有几分,察觉到脚步之声不在话下,可眼下,他也不过是听从莫阿九指挥罢了。
“啪……”一声细微响声,莫阿九微蹙眉,不知为何,手指微抖,墨滴都溅了一滴。
心底,陡然一愣,莫阿九徐徐转眸,却只见……一抹明黄色身影立于凉亭外。
“爱妃,可是有贵客?”容陌出声,分外温柔。
“……嗯。”迟疑片刻,莫阿九方才硬着头皮答着。
“甚好,继续便好!”容陌颔首,而后竟转身朝殿内行去,甚为体贴。
莫阿九望着那抹明黄色背影,心底却越发凉了。默默扭头,瞪了一眼一旁的百里笙:“你为何不告知于我?”
“是你要我莫要乱动的!”百里笙回望着她,满眼无辜。
她……莫阿九一僵,脸色都跟着青白了几分。
“我可被你害惨了,百里笙……”干脆起身,画也再作不下去,抬脚便要走出凉亭。
却未曾想,在离去的瞬间,衣袖,竟被人轻轻拉住。
“小九儿,画,还未曾画完!”百里笙声音极为平常,像极了曾经替她疗伤之时,那个面对惨烈伤口无动于衷的无情医者。
莫阿九无奈转眸,望向桌上画了一半的画,终究还是摇首:“小笙,有些东西,并非一定要有结局!”
“若我定要有个结局,且还是圆满结局呢!”百里笙猛地抬眸,声音分外无辜,眼底,却尽是严肃。
莫阿九被百里笙此刻的认真双眸惊到了,呆怔立于远处,长久一言未发。
“哈哈哈……”下瞬,百里笙陡然笑开,“好啦,小九儿,我亦要离去了,话说,那太上皇之心疾,虽无伤大雅,但要根治还须得些许功夫的……”
话落,他已然转身,朝着殿门口处缓缓行去。
莫阿九望着百里笙的竹叶长衫背影,良久,方才转身朝殿内走去。
然,越发靠近殿内,心底一股莫名之气溢出,几日前,他还因着旁的男子对她说句话便捻酸,而今,竟然还那般体贴腾出空间……
打开內寝大门,莫阿九正好寻某个刚下朝的男子,却被站在內寝门口的身影惊到了。
哪里用寻,容陌分明就站在那里,已然褪下明黄色龙袍,换上一袭白色宽袍。
“你方才……便一直立于此处?”莫阿九声音都有些紧绷下来。
“爱妃以为呢?”容陌望着她,而后抬脚,徐徐朝着她迈近着,一步一步,步步莲花。
莫阿九颤巍巍后退着,他前行一步,她便后退一步,前行一步,后退一步……
“容陌,你……”
刚欲启唇,便已被男子轻叹之声打断:“阿九……你似乎从不长记性啊……”容陌声音温柔似水,然……却让闻者心底翻起一丝凉意。
“你说……说什么?”
“在你我二人之殿内,竟然同旁的男子纠缠,甚至还帮他作画……”容陌依旧轻笑着,“阿九,这番事,也便你能做出的吧?”
莫阿九还欲后退,未曾想已然到床榻旁,再无退路。
“容陌……方才,不过只是闲来无事罢了,而且……小笙如我弟,你莫要乱捻酸吃醋啊……再者说,我长久未曾提笔作画,便练习一番……”
拈酸吃醋?容陌眼底,似有亮光闪过,当初,将温青青自江南牢狱内带到京城之际,他曾暗中调查温青青之身世,发现了她和莫阿九之父莫玄之间的关系,而那时,他亦察觉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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