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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监牢?
莫阿九猛地睁大双眸,不可思议望着身前的方存墨。
容陌这般骄傲之人,人如天上月华一般,岂可……入那等污浊之地?
“绝不可!”她站起身,如应着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
方存墨微顿,而后陡然想起什么,摇头轻笑:“阿九,你怎的还不懂,而今,此处,早已不是容陌能管之处,哪怕今日他死在这里,亦不会有人追杀我!”
死在这里……
莫阿九睫毛微颤:“你说过,你不会让他死的!”
“没错!”方存墨轻笑,“我会留着他一条命,将我过往所受之苦,让他均承受一遍!”
所受之苦……
莫阿九闻言,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想笑的冲动。
她想说,容陌所受之苦,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容陌此一生,并非顺遂,可话至嗓中,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阻止不了你,方存墨。”好久,她抬眸,唇角微勾,“可是……我能陪着他。”
话落,伸手,陡然将发间珠钗撤下,珠钗尖端,直直对准自己的喉咙:“若是……他有事,我定不会独活!”
以命相博。
方存墨的眸,陡然紧缩,盯紧了她,面无表情,连以往的笑意都消散了。
莫阿九知道,她只是在赌而已,赌的,不过是方存墨心底仅存的对过往的一丝在乎。
手,越发的用力,珠钗尖端亦是尖锐非常,她似察觉到颈部带来丝丝痛楚。
“呵……”不知多久,方存墨陡然轻笑出声,“阿九既这般说了,我亦不想留下一个半残废的对手,便……让他在此处养着吧!”
话落,一甩长袍,陡然朝门外转身而去。
莫阿九的手颓然放下,她知道,她赌赢了,可是她不知,这一次赌赢了,下一次呢?
她须得……救容陌才是。
“莫姑娘,请——”一旁,守卫上前,对莫阿九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阿九呆了呆,她知道,她无从回绝。
好久,缓缓转身,望向身后病榻上的男子,他似乎已累极,双眸紧闭。
“我会回来的……”好久,她徐徐道着。
……
莫阿九被接到了之前的府邸之内,每日被困在厢房中,哪怕偶有出门更衣,都有人时时跟着。
无人敢和她对话,亦无人敢直视于她,许是方存墨曾吩咐过。
只是,方存墨从未出现过。
而莫阿九,亦从未在进食过一次。
再次见到方存墨,是两日之后,他已换上一袭青衫,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徐徐而来。
莫阿九依旧静静坐在厢房内,沉默不语。
“你且说说,莫姑娘几日未曾进食?”明明已经看见了她,方存墨却依旧折扇一点一旁的侍女,问的随意。
“回,回主子,莫姑娘已两日未曾进食了。”
“两日了啊……”方存墨轻叹一声,“无用的下人,竟是连伺候主子进食都办不成!”话落,人已轻飘飘望向门口,“这屋内的下人都拖下去,发配官妓营中。” 余光,已悄然望向一旁的莫阿九。
而莫阿九,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下人们在撕心裂肺的求饶,她却依旧坐在那里。
而今,她已然自身难保,再不能保任何人了。
许是知道莫阿九再不会受威胁,方存墨的神色陡然恼怒下来:“都拖下去!”声音,都夹杂了几分阴鸷。
下人们哭嚎着被拖了下去。
“阿九而今,倒是越发狠心了……”方存墨声音近乎玩味般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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