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夹杂着悲恸传来。
莫阿九蓦然清醒,定定望着那一片人,而后,突然也似疯了般朝着那方飞奔而去,用力的拨开挡在眼前的所有人,待到看清楚躺在中央那人,她终于停下,死死的睁大眼睛望着。
容陌本雪白的长袍,胸口处早已被血色染红,脸色苍白如纸,近乎透明一般,整个人,那般虚弱。
可即便这般虚弱的容陌,在望见她穿过众人行至他身前时,却依旧笑了出来!
“莫阿九,此番,你真的……无法离开了……”他艰难道着,“这一次,我是因着你,而伤的……”
他的声音,越发艰涩。
莫阿九怔怔上前,下瞬……
“啪——”猛地一声巴掌声,吓到了周遭所有人。
莫阿九似也呆住了,她望着自己的手心,好久:“容陌,你以为你是铜墙铁壁?你以为你刀枪不入是不是?你以为这般……我便不会离去了对不对?容陌……”
余下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喉咙紧缩的酸涩,要她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底的泪,突然就砸了下来。
容陌依旧勾着唇,眼底似有迷离。
以往,她爱他,爱到近乎癫狂,爱到家国破灭,依旧固执的求一份爱而已,而今,他似有些明了了。
原来……他们骨子里竟这般相似,血近乎偏执的癫狂。
胸口极痛,然心底……却前所未有的轻松,此番,莫阿九真的无法离去了。
眼前,明亮终究渐渐散去,黑暗缓缓侵袭,意识悄然消失,唯有他唇角的笑,未曾变过。
只是……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听见一抹声音,撕心裂肺。
“阿陌——”
这般动听。容陌从未想过,不过这简单二字罢了,竟会这般动听。
曾经,他几乎日日听见,她日日唤着,可是,自那个女人从城墙跳下之后,再有人唤他这般称呼,也难以激起心底半分波澜。
而今……竟回来了。
真好。
……
容陌的双眸,最终紧闭,他只觉自己身处一片漆黑之内,脚下轻飘飘的。
“容陌,今日乃是你的诞辰,我亲手为你做的长寿面啊!”
“容陌,你近些日子怎的这般忙?我已好几日未曾见你了!”
“容陌,我不喜温姑娘离你太近……”
“容陌,你可否对我不要这般冷淡?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过往,曾发生的那些事,在他周围飞快的闪现着,那声音那般清脆的包裹着他。
“容陌,这是何物?”画面,终于定了下来,却只有宫墙之内,女人一手拿着明黄色圣旨,问的凌厉。
“废后诏书!”是他的声音,冷硬无情。
“利用完便一脚踢开,容陌,你当真这般狠心?”女人的眼底,尽是泪水,“你可曾爱过我半分?容陌,你可曾爱过我?哪怕一念之间的也好?”
她已那般卑微的询问。
可他的声音,却依旧冰冷到让人厌恶,“莫阿九,你我二人间姻亲本无情爱,而今朕虽废你,却会许你一世荣华富贵,于宫内度过余生!”
那是四年前,初登圣位的他,原来……那般让人心寒。
“宫内度过余生……”女子垂眸,轻声低喃,下瞬,却猛地抬眸,“可……我爱你啊!”
声音那般痛。
“爱?莫阿九,你可知,你一句爱,便要人付出何等代价?你可知,若人人都似你这般,那爱,本就是罪恶!”
凶狠的他,看起来如同野兽一般。
却为何……他却感觉到那时的他在说出这番话时,心底是痛的。
那时……他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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