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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掌灯,只能透过从窗外洒入的月光,依稀看清彼此的轮廓。
此时容九与她的距离很近,近得他的嘴唇都险些要触到她的耳朵。
轻浅的声音如同三月柔暖的春风,又恰似情人间的呢喃,全都裹着热气吹进了她的耳窝里。
“你起开。”云舒用胳膊顶了两下,奈何他身躯如铁铸般将她禁锢,根本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忍下那股恼意,想了想,她笑了起来,“容公子,你已经如愿得了桃花簪,难道不应该是去赶紧哄得美人欢欣么?怎么还有空在这里跟我这种小人物浪费时间?不会还不满足,想劫了我这两坛桃花酿吧?那可就太不厚道了。”
面对这种人,跟他来不了硬的,讲理也没用,唯有跟他插科打诨,东拉西扯。
“呵呵。”半丝笑声入耳,清润动听如山间的清泉,同时男人的手指缓缓从她的肩头往上滑,擦过她的耳廓,发丝。
“我倒是不想劫什么桃花酿,都州府的桃花酿虽然有名,却也比不过京城的秋露白,我只想劫个人。”
云舒心里一紧,听他这意思,难道还不打算放她走了?
“容公子,你让我传的话我也传了,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大夫,主子要做什么决定,根本不是我能左右的。”
说完,她突然盯着他的背后大喊,“无心,救我!”
在容九下意识转头,她猛地将他一推,逃出他的禁锢范围,手中的两坛酒也变做武器朝他飞了过去。
在她拉开门迈出去的那一刻,并没有听到酒坛子碎裂的声音,只有一声清喊,“等等。”
她回过头,只见容九双手托着两坛子酒,似笑非笑地朝她走来,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别紧张,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走到近前,他双手将酒递了过来,“既然是回来取酒,不好空着手回去吧?”
云舒一把抱过那两坛子酒,便飞快地跑出了酒楼。
容九走出门来,眼看着女子的身影如灵狐一般飞快消失在夜色中,一双桃花眼中的笑意也缓缓消失了,换上的是一丝淡淡的感伤。
抱着酒跑出老远,云舒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闻了闻自己身上。
坑死了!一个大男人弄那么香做什么?最关键的是他的香还很容易传染人。
想了想,她直接打开一坛子酒,灌了几口,又特意洒了一些在身上,才总算把那股子香味儿给掩盖了下来。
桃园外,游客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唯有那辆马车还安稳地停在夜色中。
由于心虚,云舒暂时不想与某人近距离接触,就想坐在马车外,可外面已经有无尘,无心和春晓三个人,没她的地儿了。
于是,她只好抱着酒,硬着头皮钻进马车里。
谁知春晓突然大嘴巴地来了一句,“云姑娘,你把酒喝了?一股酒味。”
“没有,就是怕你们等久了,所以跑得比较急,不小心洒了一些出来。”
云舒自认答得挺淡定的,可她隐约能感觉到,自她坐下以后,便有一道冷冷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还好马车门一关,车内光线更暗,很好地掩盖了她的不安。
&nsp; 马车走了起来,小轩大概没睡醒,耷拉着脑袋,没精打彩。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耳畔只有车咕噜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的鞭响。
“不是不会喝酒吗?还专程跑回去拿?”男人沉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冷意。
云舒没敢往他那边看,眼珠子溜来溜去,视线也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我吧,就是想着,不要钱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嘛,我不喝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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