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青山,潺潺碧水。羊群在山脚河岸边的草甸上贪婪啃食着。河对岸,一个竹笠麻衣的老者正在水边垂钓。远处是一大片今年刚刚开垦出的水浇田,依稀还有些衣不遮体的农人在田中忙碌。再后面,就是房陵城的城墙。
与中原地区常见的夯土垒砌的城墙不同,这城墙是用不规整的山石垒砌而成。因为没有用任何粘合剂,墙体自然不可能堆砌的很高大,也就两仗有余的高度。与其说是城墙,不如说是寨墙更合适点。
若是走的近了,会发现墙体上有着一大片一大片诡异的红褐色痕迹。与这山清水秀,田园牧歌格格不入。
垂钓的老者姓申名豹,正是这房陵城“城主”。他所属的申氏家族虽不如平原地区的豪门旺族那般势大,但在这汉中郡东三县却是如同主宰般的存在。申氏家族当今的掌舵人是申耽,申仪二兄弟。申豹是他们的堂叔。
两年多前,也就是中平四年,大瘟疫也被逃入山中的南阳流民带到了房陵。恐慌之下,申耽,申仪当机立断,以县令的名义下令隔绝了房陵与上庸和西城的交通。
除了没有症状的申氏家族成员可以先行撤离到上庸城外一处营寨内。其余一概人等不得从房陵进入上庸与西城境内。也不许任何人进入房陵。于是房陵和南阳平原上的大多数城池一样,逐渐变成了一座空城废城。
但是今年年初的时候,自封为上庸都尉的申耽突然打发申豹,带着家人和三百户部曲来到房陵。重新恢复对这座废弃之城的控制。
打发,至少申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申豹还认为一定是申耽申仪二人疑虑自己会影响到他们在宗族中的地位,方才将他一家发配到房陵来。其它的理由都是借口!
当下,正沉浸于垂钓之乐的申豹没想这些烦心事。望着一江春水,他心念突然微微一动今年入春以来整个大巴山秦岭东部,雨水似乎并不是很丰富,但怎么感觉这河水的水量涨了许多呢?。
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因水中鱼漂开始抖动起来。他忙着起了鱼竿,赫然现出一条肥大的草鱼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接着是人群的喧哗呵斥之声。申豹依旧老神在在状,低垂双目,眯眼瞥着水面上的鱼漂。似乎毫不在意这些喧嚣。
不一会,一队持刀拿棍,牵着猎狗的汉子押着几名被绳索捆绑,衣衫褴褛的人沿河向这边走来。
当他们走近申豹时,队伍中出来一名长着由字脸的壮汉。他的穿着与众不同,居然还披甲戴胄。
此人对申豹抱拳躬身说道:“父亲,儿子将这些逃人都抓回来了。该如何处置?”这人正是申豹的长子申强。
那些被绳索捆绑的衣衫褴褛之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有背负在女人肩背上哭泣的婴孩。
他们听到申强如此说,便都哭怅喊地的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向申豹磕头作揖告饶:
“家主,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发誓以后世世代代为家主做牛做马。家主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申豹这才完全睁开双眼,原来是一双闪烁着豺狼般凶狠眼光的三角眼。他冷冷的说道:“这还需要来问老夫?当然老规矩办。”
申强笑着咧开大嘴说道:“父亲,这里有几人身体还壮着呢,给他们套上耕犁当牛使几天也是可以的。还有这些个女人,也可以犒劳给我们的亲卫家丁玩些时日。现在就弄死了岂不浪费。”
申豹突然呵斥道:“竖子不可教也。只盯着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却不知治人之术的精要所在。处置他们不是为了泄愤,是给其余部曲家奴看的。这就叫杀鸡儆猴。”
申强一看申豹动怒,连忙诺诺称是。押着哭嚎不已的人群继续向房陵城中行去,申豹又远远的丢给他一句话:“这次挂在墙上就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