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腾腾喝了口茶,就听到秦筝筝道:“好像有丁未年的。轻舟,你是哪一年的?”
“光绪三十三年。”顾轻舟扬眸,修长的羽睫微闪,静静回答道。
她话音一落,顾圭璋神色微敛:光绪三十三年,正是丁未年。
难道是轻舟冲撞了四姨太?
不应该啊,轻舟真是顾家兴旺之女,她怎么会冲撞了四姨太?
“陈太太说的话,岂能全信?她是算命的吗?”四姨太见状,立马打圆场,“老爷,明日请个算命先生,问一问就好啦。”
四姨太还是很维护顾轻舟的。
顾圭璋脸色不虞,道:“是要请个算命的。”
秦筝筝早已安排妥当,买通了小管事,让小管事去请算命先生时,提一提丁未年的火羊。
小管事就去了。
翌日上午,家里果然来了个瞎子算命的,是秦筝筝派人去请的。
这算命先生,话里话外都在说,是顾轻舟冲撞了四姨太。
“火羊的确是撞今年的大运,姨太太怀孕了,自身的营卫差,才被冲撞了。”算命的说道。
顾圭璋脸色更加不好看。
秦筝筝唇角含笑。
等算命的一走,顾圭璋就上了楼上的书房,考虑怎么处理,让顾轻舟暂时避开四姨太,免得四姨太这胎出问题。
不成想,四姨太却紧跟着上了楼。
四姨太对顾圭璋道:“老爷,轻舟小姐如今得督军的欢心,若是贸然说什么,得罪了她,老爷岂不是为难?”
顾圭璋也有此考虑。
但是,他故作威严道:“她敢吗?我到底是她的老子,她敢说我的坏话?”
“轻舟小姐自然不敢,也不会说,她最是孝顺的。”四姨太柔声道,“老爷,不如我暂时搬出去吧?”
四姨太既帮顾轻舟说话,又自己提出搬出去,避开顾轻舟,让顾圭璋很感动。
看看,这才是贤妻!
贤妻会为了家宅和睦,为了男人的前途,做出牺牲。
秦筝筝只会挑拨顾圭璋和顾轻舟的关系,而四姨太却努力不让他们父女生罅隙。
顾圭璋感动不已,道:“香雪,这个家里就属你最知冷知热了!”
既然说开了,顾圭璋就准备,让香雪暂时挪到别馆。
顾圭璋有一处别馆,很破旧,是他曾经养秦筝筝的地方。
他叫下人去收拾,准备给四姨太住。
四姨太道:“老爷,轻舟小姐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我去安抚安抚她。”
先安抚好男人,再去安抚孩子,四姨太的做派,越发像顾圭璋心目中的好妻子,他更感动,道:“去吧,你也是她的庶母,应该多教养她。”
四姨太就上了楼。
到了顾轻舟的房间,四姨太主动将房门锁紧,同时压低了声音,将顾圭璋的决定,告诉了顾轻舟。
“你要出去住?”顾轻舟道。
四姨太颔首:“在这个家里,我要时刻提防她们害我,日夜不安,还不如出去住。”
顾轻舟抬眸,看着她:“我听闻别馆很破,而且没有洗澡间。”
香雪也有点犹豫。
这大热天的,没有洗澡间是个麻烦事。
别馆太糟糕,是很影响心情的。
“那我也不能牵连你,不是我搬出去,就是你搬出去。”四姨太道,她深深看着顾轻舟,“轻舟小姐,不能委屈你啊,以后顾家还要靠你提携你。”
上次的事,让四姨太明白,这个家里将来会有出息的,非顾轻舟莫属。
四姨太怀了身孕,她可以不需要前途,但是她的孩子需要。
将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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