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丽妃轻声唤道,见齐兴回过神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陛下,后宫本不该过问朝堂之事,只是妾身听下来,实在觉得太傅和裕王有些钻牛角尖了。旁人都看得出的事,他们非要分出个一二三来,便是人死了也不放过,在臣妾一个局外人看来,这已经是个死局了,便是叫了户部尚书来也没用......”
君落勾了勾唇,余光瞥了一眼齐裕,后者依旧端坐,她却放下筷子,向皇帝抱拳行了一礼:“陛下,此事乃是朝堂政事,我与沈道长不便旁听。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齐兴刚要开口,那红衣女子却是一掌拍出,周围人并无感觉,齐兴却觉得劲风扑面,一时瞪大了眼睛,有些失神——“仙长!您这是做什么!”丽妃连忙喝止,君落微微一笑,眼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她淡淡道:“娘娘,本座规劝你一句,因果报应,不是你侥幸就能逃的。”
说罢,那红衣女子翩然转身离席,沈长歌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追着君落离开。
“想吃宵夜吗?”见白衣少年跟了出来,君落笑了笑,有些狡黠。沈长歌点点头,却发现自己被拐歪了,连忙道:“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凭空向齐兴打一掌,又跟丽妃说因果,你知道什么?”
君落摇了摇头:“不是我知道,是我猜的。”
“猜的?”
“你没看见齐兴的脖子后有一团小小的黑气么?”红衣女子停住了脚步,看向沈长歌,那双黑色的眸子好似会惑人心神,后者只一眼便陷了进去,动弹不得:“一个小小宫女,自然没胆子诅咒皇帝,能这样做的,只有丽妃。她用那厌胜之术,迷惑了齐兴的心智。而且,她杀过人。”
沈长歌愣了一下:“前者我有个隐隐猜测,但杀过人......你查过?”
红衣女子笑了笑:“我查过齐裕,知道先皇后死于厌胜之术。”
“可这不一定就能说明是她。”白衣少年皱了皱眉:“君落,你为什么要——”
“知道这么多?”君落打断了他,嘲弄一笑:“因为我不喜欢被人摆布。走吧,这皇宫和我们无关,长安城的小吃别有一番特色,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红衣女子伸出了手,向他扬了扬下巴;她的话颇为亲切,眼里却带着抗拒和警告的意味,沈长歌盯着那眸子,好似不将她看透不罢休。最终,白衣少年呼出一口气,握住了那只手:“先说好,我不喝酒。”
君落扑哧一声笑了。
永州。碧天庵。
诵经声渺远,和着雨声风声落在耳中,烛火幽微,颇为幽静。一身墨绿长袍、黑发直到脚踝的叶般若站在那小佛龛前,黑眸深邃,看不出情绪。良久,他从一旁拿起三炷香,借蜡烛的火点燃,插在了香炉中。
他身后的桌子上,摊着《异妖录》上的记载:宁瑞二年,永州碧天庵有竹妖,屠尼姑三十余,为蜀山沈岩道长所伤,掳一尼姑遁走。传人妖相恋,尼姑为救竹妖而死,死时竹妖恸哭,泪落遂唇角、鼻翼生痣。沈岩道长收之,镇于锁妖塔。
叶般若刚看到的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这一段旧事被修士们写的这么凄婉动人;可待他再读一遍,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遗憾的恨。
如果沈岩不出现,他和叶璇明明可以与世无争地幸福下去,可是偏偏那个男人就出现了,破坏了他们的一切......自从和叶璇在一起后,他再也没有害过人,没有捉弄过人,他在这屋子和叶璇一起给佛祖上了一年的香,可是结果呢?
收服他的是凌云子,这书上写的却是沈岩,可悲可叹,人都是乐于攀附的。
“璇......”
叶般若轻轻叹了一声,抚过桌上那老旧的玉簪,轻轻闭上了眼睛。
“有人在吗?”门口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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