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张哈哈一笑,道:“耿恭有功,但将军将他的功劳往后挪一挪,只是举手之劳。将军又奏请皇上仿照宣帝,恢复西域都护府,需有智勇的人镇守,因此而荐举耿恭为校尉,皇上必定同意,这样一举两得!”
“耿恭功盖全军,校尉不足以彰现他的功劳,往后一挪,我恐冷了全军将士的心,以后无人再愿冲锋陷阵了。”
刘张冷笑:“将军披坚执锐,冲杀匈奴,多么坚毅果敢,为什么关系身家性命时,却优柔寡断,多疑少决?将军难道忘了,窦家满门关在诏狱的时候吗?多么窘迫!将军若还不为明天着想,我恐纵然有赫赫之功,也是寸步难行。”
窦固顿悟,道:“刘将军说的是!过去的时候,我怎么会忘!可是,马防既然不喜欢耿恭,我再举荐他为都护府的校尉,马防同样不悦呀!”
“西域还有焉耆c龟兹等强国,留耿恭,正好托言令耿恭徐图西域,这点,皇上容易接受呀。”说完,刘张顿了顿,一咬牙,眼露凶光,道:“窦将军,呼衍王也是一员老将,久经沙场,这次匈奴败于我军,颜面扫地,全因耿恭,而且蒲奴单于的儿子也是死在耿恭手上,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他日必定举全国兵力,围杀耿恭,耿恭纵有通天的本领,也免不了被杀的结局!”
说到这里,刘张手心冒汗,三角眼闪闪发光,仰头喝完杯中茶,道:“将军是否还在犹豫,挪一挪耿恭军功,军中不服,招人清议吗?此事不难。”刘张从长袖内又掏出一封信,道:“将军看过此信,当能明白。”窦固接过一看,只见信上的字迹颇为娟秀,明明为女子所写,信极简短,略略数语:
耿恭吾兄,前蒙相救,难以忘怀。数次相约,君情甚冷。妾衣宽容损,腹有千言,无人可诉,奈何将军不解妾意。可否明日月下,容妾细言。如嫣顿首。
窦固看毕,十分惊诧,道:“这如嫣明明是车师王后了,耿恭出身将门,居然敢私通番后,令人难以意料!”原来,自如嫣的一缕芳心柔情牢牢系在耿恭身上后,念念不忘,终日思念。车师既破,如嫣托高锋c高远,数番邀请耿恭来会。耿恭却不过盛情,有来赴约。两人相见,耿恭神情甚为冰冷,丢下一句“你既为王后,便即一心一意,不必如此!”随即离去,如嫣伤心万分,再几次相邀,均被耿恭拒绝。如嫣无奈,亲笔书信,交由侍女送去,没想到竟被刘张截获。
刘张听了窦固言,愤然道:“如嫣王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想我大汉士卒,行千里路,浴血奋战,伤亡过半,悲壮慷慨,可耿恭却艳福不浅,沉浸在异国的温柔乡里,但凭这点,耿恭怎么会有功?”
窦固叹息道:“我看耿恭绝不是这种人,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借这事压一压耿恭了。”
“还有,耿恭手下三百兵,诸如吴猛c李敢等人,以前都是京中巨盗,罪行累累,有句童谣:玉门关,尚可渡;乱山冈,不得过。正是说吴猛等人据住京都的乱山冈,杀人如麻,行人不敢过。”
窦固点头:“那李敢脾气暴躁,嗜杀如命,确实像个绿林土匪。耿恭是将门之后,怎么可以与盗匪相交,太不洁身自好了!好,有此两点,我可以无忧了!”
刘张走出窦固营帐时,天已微明,他仰望天空,白色的长须在风中飘动,他不禁想起了耿广,又是心痛又是欣喜,喃喃道:“兄弟,你在天之灵,不要怨我,谁叫你儿子耿恭这么清高自傲,不将人放眼里?又谁叫我的秘密被马防撞见?唉,这真是命啊,我要是仁慈,到头来可是晚节不保啊,那时死的人,便是我了,唉”刘张叹息着,忽然又冷笑起来,满脸皱纹的头,看起来仿佛像个核桃。他似乎看到,驻守西域的耿恭,被匈奴乱刀杀死的场景。
交运河练兵场,耿恭率三百兵,正在演练阵法,将《孙膑兵法》中的十阵逐一摆出来,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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